第10节(2/3)

他用筷蘸了海带汤，在每一粒米之间都划了一线，将它们彼此分隔。

“这案你很拼，”王兴说了一句老冯不完全明白的话，“是真的上心。”

“理说是好事。我常常自己琢磨，这一行，什么样的心态最好。老冯你从前那个样呢，太靠左了一，如果什么事都贴着案里人的心思走，又太靠右了，中间好。”

门之前，他还在盘算是单刀直又或旁敲侧击，想得过于神，单薄的木门却一直没有打开。他以为自己忘了敲门，一抬手，门开了。

“我，你，李善斌，李怡诺。”

老冯小时候，社会学老师说人是社会动，天生是要扎堆凑群的，是要沟通的。他不那么觉得，后来知自己缺失，也就相信了。近两年心松动，会去想女儿和前妻了，应该是会觉得人和人近了吧，但好像又不是那样。

王兴几把饭扒完，留瞧着饭粒的老冯先走了。

“快退休了，这辈抓不到几把能拼的了。”老冯嚼着饭，混地说。

老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她没参与的话。”

他拍了拍老冯的肩膀，又说：“有不像你了啊，老冯，怜香惜玉了？”

其实王兴比老冯小了近十岁，但王兴四十岁时候的这番悟，老冯五十岁了，才依稀明白个大半。

老冯沉默不语。

“说说你想等的理由？”王兴他把话说清楚。

刘桂兰在里屋对李立说了句什么，小跑着来，铁板着脸压低声音：“午小诺遭了那样的罪，这会儿刚验完伤从医院……”

晚上老冯在堂刨饭的时候，王兴把餐盘端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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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的那几线，不是把几个人分隔开，他说的是鸿沟吧。老冯想不到其他的词。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走得时间久了，会在脚趟自己的路，对他人来说，就是鸿沟。每个人，都是一条鸿沟。往别人鸿沟上搭桥要小心，别翻去，这是王兴的意思吧。

“你说和理？”

“一是火，一是冰。年轻的时候我也觉得，人心么都是相通的，杀人犯的心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通了心共了，那不是容易破案吗？”

王兴泼了几粒饭在桌上。

晚上八四十，没有电话预约，老冯突击造访李家。

“她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什么事了？”

“年纪越大，越觉得未必如此。我是说，其实你到不了别人那一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

王兴瞧着老冯，忽然咧嘴笑笑，说：“那就再等三小时，但不等没等到结果，今天晚上你得去她家，不能拖到明天。”

老冯问王兴，这够不够通缉。王兴犹豫再三。尽确定了被害人份，但还是缺乏直接的证证人，连动机都不明确，这个通缉令估计还是搞不定。

“她想给李善斌打掩护。之前那个程度也就算了，李善斌不算嫌疑人，我们也问不到要上。接来关于她妈事的回答很关键，一念之差就变成包庇了。她很聪明，我们如果有足够证据，她不至于犯错。”

“不是吗？”

？现在嫌疑人在逃，我们要抢时间！”

“李怡诺很抗拒，我不希望她真的犯错误，可惜了。”

老冯走到专案室门外，听见里面一片喧哗，了门才知，就刚刚，的归属确定了，证实为时灵仪所有。区神卫生中心三年前收治过一名病人，年龄外貌都和时灵仪相符，家属联系人是李善斌。这个病人的登记姓名是王雪莹，据护士回忆，她有一次听李善斌称呼王雪莹为“灵仪”，而王雪莹也曾漏过一次风说自己另有名字。基本可以判定时灵仪用了假证件住院，原因不得而知。

看见上缠满纱布，脸苍白憔悴的李怡诺，老冯吓了一。

王兴，又摇摇，走开了。

“一个人是一个人。要破案，知知恨就行了，够分析了，别把心贴过去，其实咱也贴不过去。”

王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