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 第8节(4/5)

虚弱不堪的东西——耳、鼻滴剂、安眠药、血压计，还有一捧只有重症病人才能收到的白鲜。

真不敢相信，她以前居然十分惧怕这个人，惧怕他毁掉她的前程，毁掉她的人生。她伸一手指，放在他尸一般冰冷的咙上。病弱到这程度的他，她一手指就能扼死。

这时，男人睁开了睛，鼻孔微张着，清了清咙说：“你……来了。”

他的声音也很虚弱，像扁桃发炎了似的。

多莉收回手，没有回答。

“还在跟我赌气？也是……我当年确实是一个混，把还在读书的你卖给了一个大你好几岁的男人……我承认我是个畜生。”男人声音沙哑地说，像了一痰，“所以，我想补偿你。可能因为年轻时了太多错事……医生告诉我，我不可能再有孩。多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唯一的羁绊……我们有着无法割断的纽带。这些年，我一直在看着你，保护你，不然你以为你戏的那些男人，为什么不敢报复你？”

多莉说：“你雇人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保护。你是我的女儿，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多莉没有说话。

她闭上睛，握拳，再次受了一自己的力量，很大，很充沛，足以撂倒前病弱的中年男人；于是，她稍稍镇静了一些。她没想到这个人一直活跃在她的生命中，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对她的人生评论足。一想到叶利斯特拉托夫去世后，她有可能被这个人左右过命运，心就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冰冷狂躁的怒火。

有那么一刹那，光充足的单人病房似乎变成了错纵横的棋盘。她的兵已经走到了对手棋盘的底线，变成了所向披靡的王后——兵虽然弱小，只能前，但只要走到那些小小的几何图形的终，就能摇升变。她原以为她已经稳赢这盘棋，谁知对手的国王尽气息奄奄，却仍苟活着，仍在滋养对手的其他棋。整个棋盘都是他虚弱却重的呼。她到烦躁，不知怎样才能突破规则的限制，对他一击必杀。

半晌，她缓缓地问：“你想补偿我，你打算怎么补偿？”

“补偿并不是无条件的，孩。”男人说，“你可能不知，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能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货——抱歉，我用了一个不恰当的词语，跟一些小娘们儿说话说惯了——你知吗？你上有一大的力量，那力量能给你带去无限的财富，只要你学会利用。”

多莉听着，从镀银烟盒里一支烟，夹在指和中指间，想要燃。白帽、穿着白筒袜的护士连忙制止了她。多莉眨了一睛，转望向她，小女孩似的有些忧郁地噘起嘴：“你知他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