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 第9节(5/5)

相貌丑陋，材矮胖，举止俗。那篇小说的重，也不是他们俩为什么不相，而是男主人公因为一时激愤想跟妻的人单挑决斗，然后又因为贪生怕死而临阵逃脱。2读者都说他这篇小说相当幽默地讽刺了当时的社会现象，形象生动地刻画了女人慕虚荣、男人死要面的模样。他为此非常沾沾自喜。这个老东西却一直在问他一个和小说主题毫不相的问题，他真的受够了这附庸风雅的蠢货。

岳父则自以为提了一个妙的问题——连作者本人都回答不上，不是妙是什么——开始发表对这篇小说的见解，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见解；比如，男主人公作为有钱人，不该去印度差，他去过印度，整条街都是瘦骨嶙峋的穷人，本没什么好差的。

印度只是他随手写的一个地名，换成柏林黎也一样，没有任何影响。这个老家伙能不能闭嘴。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要不要谎称疼，回客房睡一觉？可这个老东西还没有给他钱呢。他浑上只剩五十元，还能住两天酒店，两天后就只能睡大街或卖园了（但卖园仍需要老同意）。要怎样才能让他既掏钱又闭嘴呢？

——对了，多莉起床了吗？

伊万诺夫的狠狠地弹了一。他低看了一手表，十二半，用午餐的时间。多莉总是午后起床，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可万一她早起了呢？

应该，应该……应该不会这么巧。他正于人生中最窘迫和最羞耻的时刻，就被多莉撞见了。应该不会这么巧。要赶把这老送走。

伊万诺夫在上揩了揩手心的汗，吞了一唾，刚要跟岳父说话；这时，他看到了酒店大楼梯上的多莉。

她神态慵困，睡惺忪，款款地走了来。

她似乎很久没见太了，血比之前更加稀薄，肤像温的一般白皙；她穿着樱桃红的裙，裙摆犹如烟雾一样轻盈朦胧，盖住了两条修而轻灵的；可在某些特定的角度和光线，仍能看见那绵延起伏的、令人心动的曲线。

她是如此纯洁，如此净，如此迷人，令他惶恐不安，自惭形秽，简直想找个躲起来。

他耷拉着脑袋，结畏缩地动着，试图隐蔽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他差就成功了。

岳父鲁的掌却把他拍回了喧闹的现实里：“早说了，你更适合写小说！对了，你写了那么多可的女角，就没有考虑过写一自己的妻吗？她是个忠诚的姑娘，活着的时候兢兢业业地照看你，伺候你，几乎为你奉献了一切……你们曾是那么相。我为她到骄傲，相信你也是。要不，一本小说就以她为主角吧？——记得把我对你的关照也写去！”

他的妻？

伊万诺夫顿时回想起妻红彤彤的脸膛、胖的躯、鹰嘴似的鼻。怎么可能写她，她有什么好写的。他怎么可能让这么庸俗的女人/他艺术家虹彩似的鲜血。但又不可能直接拒绝。他刚要赔笑着说会考虑，却猛地对上了多莉冷漠讥讽的神。

是的，讥讽。

她就站在不远，被辛西娅挽着手臂，一边嘲地看着他，一边摘鹿麂手，然后走了旁边的用餐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