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鸾 第4节(2/2)

想要逃山寨，只能靠自己了。

谢兰胥没有回。

终于，谢兰胥回过，给了她天亮后的第一个正。

“我扶着殿吧，这样快些。”荔知说，“我认得回队伍的路。”

谢兰胥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化为沉默。

散落在荷塘四周的重城兵被这声叫喊引，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堵在大当家附近。

“荔姑娘，我说笑的。”他柔声。

“我可以帮你。”荔知扬声。

“谁！”

日夜替的这一刻，天晦暗不清，冰冷的薄雾飘散在面上，让荷塘更加模糊。重城兵没有发现藏在中的两人，荔知正要松一气时，一名重城兵忽然对着一院落吼：

少年虚弱的面庞上一抹微笑，对她的提议似乎到一丝困惑。

伴随着阵阵尖叫声，年轻女人死不瞑目地倒了去。池塘里的荔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是重城兵还是寨民放的火，这不重要了。荔知已经明白谢兰胥要面对的不止刑一个敌人。

火又烧了起来，橘红的火苗代替旭日染红了天边。

荔知的后半句让本想从她手中挣脱开的手臂安静来。

荔知忽然明白谢兰胥刚刚为什么要拦住自己了——这些人，本就是来借刀杀人的！

谢兰胥闻言笑了，珠在他纤的睫上闪耀。尽衣裳透，发髻上还沾着一片破碎的枯荷叶，少年上尘的气质依然无懈可击。

大当家摇摇晃晃走上前，抱起儿的残尸，发痛不生的怒吼。

荔知也不恼，她知仅仅是一次救命之恩，还不足以打动落难后如临谷的谢兰胥。

冻的山路又陡又，荔知因为担心谢兰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左右。在他一个踉跄不稳的时候，她疾手快地从后将他拉住。

“要逃走吗”她说。

“说！是谁要你掳走皇孙的！”一名带的重城兵吼。

“我、我知你们找的人在——”来给荔知威的年轻女人说。

重城兵提起家眷中一名着锦衣的少年的后领，对另一名同伴说：

山匪准备的喜服饱池，沉甸甸地挂在荔知上。不说舒不舒适，这衣服穿到哪儿都会备受瞩目。荔知在路上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净的女尸，告罪后脱她的布衣，又将自己的喜服盖了上去。

“殿，让我扶着你吧。”荔知主动说。

她话没说完，一把军刀就劈在了女人姣好的脸上。

这时，她发现旁的谢兰胥不见了。

两名重城兵一拥而上，从院落里赶了大当家的家眷。

……

“像不像”

后者也难以决断，摆摆手：“杀了再说。”

谢兰胥还在咳，也不抬地冲她摆了摆手。

瑟瑟发抖的几个妇孺小孩蹲在一起，一脸恐惧地看着重城兵手中的武。

谢兰胥虚弱，又在冰冷的荷塘里浸了大半夜，一路咳嗽不断，荔知都担心眨一眨他就会在视野里忽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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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好衣服，疾步追上已经快要走视野的谢兰胥。他停止了咳嗽，脸依然苍白。

在重城兵的注意力被大当家引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往荷塘的另一边游去。荔知连忙跟了上去。

“我想回京都，你能帮我吗”

尽大当家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到他今日的结局，荔知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谢兰胥似乎忘了她的存在，自顾自地往前走。他用透的袖衫遮掩着嘴鼻，压抑地咳嗽着。

一刀去，十五六岁的少年首分离。重城兵拿起少年的颅，像战利品那般串在腰间。

接来再有重城兵经过荷塘，不用谢兰胥提醒，荔知也会憋气沉。

她的并不好，好在荷塘浅，双脚可以踩地。荔知半游半走，总算上到岸边。

荔知正在盘算如何逃山寨，浑浴血的大当家现在路尽，当他发现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家眷尸，一双睛几乎要滴血来。

“我是说——不去鸣月塔。”荔知说，“你想去哪里，我都帮你。”

大当家充血的睛定定看着人群中一名重城兵腰间的少年颅。可以料到，接来是一场结局已经注定的血战。

耸的山寨在两人背后化为熊熊烈火。

“能。”荔知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们不是已经逃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