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慢慢地坐起来,倚着床,“有这一仗垫底,日后就算是个愣
青领兵,也能有大捷之日。”
“所以呢?”
“所以,不如趁这次把我除了,就说伤病复发,没救了。”
“胡说八!”先帝板了脸,“我看你连脑
都病了,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
“你们最擅的,不就是卸磨杀驴么。”裴行昭斜睨着他。
“你也甭跟我不不
的。”先帝叹了
气,“陆麒杨楚成死了,我也心疼惋惜,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裴行昭静静地:“那是冤案,有冤
就该昭雪。”
“朝廷已经折了两名年轻将领,不能再死更多的官员。我不在京城,主事官员的格局不能动。”
“不是快回京了么?”裴行昭打量着先帝,“我半死不活,你落的病也不少,没几年可熬了吧?赶
回去,死在军中的帝王可不多。”
“……说话可真不招人待见。”
“等你回到京城,就能提翻案的事儿了。”
“翻什么翻?梦。”先帝
,“你得记住,帝王无戏言,而且金
玉言。帝王不会
错事,也绝对不承认
错决定。”
“既然如此,那我撂挑。”
先帝彻底黑了脸,“什么?”
“不了,换个行当。”裴行昭说,“别的不敢说,集结个几万地痞
氓还是不成问题的。”
“要去落草为寇?”
“嗯,落草为寇,我裴行昭要反了,旗号是清君侧,除佞。”
许彻的心悬了起来,实在是没想到,君臣两个会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先帝气笑了,“你也得讲理吧?那案
人证
证俱在,而且他们是在案发现场被抓的,可以说人赃俱获,公文奏折都给你看过了,搁谁也得定他们的罪。”
“定罪之前,他们都受过大刑,这是谁给姓姚的那老匹夫的权利?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招供,怎么就能定罪了?”
“形特殊,影响武官的形象,甚至会动摇军心,姚太傅用些非常的手段,再正常不过。况且,人证不少,都指证他们二人,他们招认与否都是一样。我再护短儿,也不能无视那么多份证词吧?难
还要压
来,等我班师回京再亲自审理?那不明摆着是包庇武将么?文官能答应?不抱团儿没完没了地磨烦才怪。”
“说来说去,不过是战事快结束了,有人要对武将杀手。”
“古来如此,只折了他们两个,已经难得。你要是换个朝廷,换个忌讳功震主的,
杀手的兴许是帝王。我没存过那份儿心,你是知
的。”先帝想结束这话题,“我是为了安你的心,才没让姚太傅他们牵连陆、杨二人的亲族,他们犯的错,他们自己承担,这一
,已经破例。这笔账就别找补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