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许愿之人０３（完）(3/3)

徐芷涵皱了皱眉，又问：「医生上次说动手术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决定要手术了吗？」

「那个吗，」蔡淑芬想了一，才知徐芷涵指的是什么，「我已经让霆翰帮我签放弃治疗了。」

徐芷涵的表忽然变了，她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玩笑，轻声：「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霆翰没跟我说？」

蔡淑芬语气很平静：「我前几天才跟他说的，他还没去签，也说过要跟你讨论一。」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徐芷涵忍不住大吼，随后又笑了，大概是气得不轻，「他当然还没去签，他不是你儿，不是直系亲属是没办法签字的，还是要我同意你才能去死！」

徐芷涵的暴怒没有在蔡淑芬的思考范围里，她只是吼：「当初说要住院的是你，现在要放弃的也是你！你不知养个家多难吗？现在孩也生了，我们计画多久才能让你这样接受治疗？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很有趣吗？」

她有茫然，「你跟我说过要让我治疗了吗？你们的计画有知会过我？」

「当然没有！我们平常工作就很忙了！谁能想到你居然不想活来！」

「所以我不是打一开始就说了签放弃治疗同意书吗！」蔡淑芬听着也有火大了，她很难得在清醒的时候这般尖锐，「我说过让我安静地走，你到底哪里听不懂？」

徐芷涵整张脸都扭曲了：「你每次都这样！迫我嫁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你就连到死了都不愿意改你这个烂脾气就对了！」

「你嫁人哪里不好了！你自己说你老公对你不好吗！他有让你饿到吗！有让你哭过吗！你自己明明接受了，为什么还总要拿这件事来吵？」

「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说不定比现在更好！」

「你又知了！你没有过过一个人的生活，又知自己能够很好了？你看看我还不够清楚吗？」

「你是不得已才一个人！你没得选择，可是我有！我有！你明不明白！」

蔡淑芬已经很累了，她受够了这生活。每天活在恐惧里，时刻跟徐芷涵大吵，时刻又要面对许霆翰的关心。她早已病膏肓，能活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浪费心力在无意义的争吵上。

徐芷涵离开的时候，似乎在门见到了什么人，她开门的声音顿了一，随后轻轻地关上了。徐芷涵离开后，病房很安静，蔡淑芬忍不住想，她的人生差不多就这样了，不会更好也不会更糟了。

她觉徐芷涵有事瞒着她，这严格说起来也不特别，毕竟徐芷涵习惯把心事放在心里，她不知也正常。但蔡淑芬就是觉得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不知为什么，但蔡淑芬相信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