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集 第五章（２）(2/2)

韩璀冽在心里提醒自己，绝不能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玛丽既是他的人，也是一位极尽残忍的君主。

面对那满腔怒火，韩璀冽回避了她的目光，他虽没有歉，却将姿态放低了几分，并温言劝说：「即使没有孩，你也是英格兰合法的君主，没有人会质疑你的分，你不必执着于嗣——」

他保持面上的平静，不让玛丽嗅抵防的气息，而玛丽在沉默半晌后，还是对他了柔和笑容。

「是，我是英格兰的君主，现在人人都对我俯首称臣，但你忘了我是如何上位的吗？现在那些人貌似恭敬，等到我老了、力衰退了，哪个不是蠢蠢动的想把我踢王位！」她说得用力，一字一句都夹杂着的不甘与不安。

说完，玛丽大大的了气，试图透过换气再汲取一些力量，她抚着，压抑那縈绕中的悲痛绪，忍着几乎要溃堤的泪，哽咽的嗓音似是哀求：「赛恩，我不能没有孩，我必须要有继承人，你不能不给我任何希望……」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自然放心。」玛丽再度向前，并牵起了韩璀冽的手：「我能见见他们吗？」

「玛丽，别伤心，我会找到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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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

旺盛的怒火让玛丽胀红了脸，额上青冒起，一鼓鼓的好似里淌的并非血而是炽岩浆，恨不得把前的可憎之人烧熔殆尽。

韩璀冽了嘴角，试图勾起微笑：「我的其他同伴已经英格兰，他们的资歷比我厚许多，我去问问，一定会有让你怀上人类孩的方法，你不用太过担心。」

纵使已居位，她仍是时时刻刻在担心着是否有一天自己会再度殞落，再一次陷囹圄，荣登王位的喜悦仅仅存在一瞬，此后的每分每秒，她都在为了巩固权位殫竭虑。

韩璀冽将她不似一般贵族小细，糙枯瘦小手牢牢握，指腹轻轻搓磨着安抚：「等他们找到地方安定来，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玛丽笑了，不知是气到疯了，还是因为这番话在她听来可笑至极，似是哭号的笑声回盪了许久都不曾停歇。

冽拉开了距离。

「我很期待见到你的朋友。」玛丽回应，可在孟菁看来，她中的寒从未消退。

这番话原本是要让玛丽安心，让她对生嗣这件事还有一线希望，可玛丽却没有像韩璀冽预期的破涕为笑，一双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果然，不好的预都是很准的。

「你放心，他们都和我一样是来避难的，等到大陆上的杀戮平息就会离开，绝不会扰英格兰的秩序。」

看着她大悲大痛的模样，韩璀冽蹙眉，也隐隐觉得不忍。

方才展现的悲痛不再，玛丽面无表的望着他，让韩璀冽心生了几分警惕，却还是了。

「你以为我想生一个嗜血的怪吗？但我没有别的选择，王位必须有继承人，而那人必须是我的孩！」

「你是说，有其他血鬼英格兰的国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