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人 第2节(2/2)

如果说，江耀的温和无害，是来源于孤独症患者天生的与世隔绝，那么他的母亲徐静娴，就是芭舞者特有的轻盈与优雅。

患者与外界沟通能力较前有所好转。

而江耀完全继承了母亲的貌。

温顺，无害，把小虫从另一棵植上，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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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着窗帘，绿萝的枝叶，随风摇动。

父母重新看到希望，却还是不放心，因此仍然定期送他来检查。

江耀的神科主治医师，温医生告诉江耀的父母。

回到家的江耀，尽仍然沉默寡言，却已经接近于正常人。

一只漂亮的七星瓢虫。

而办公桌的另一边，江耀的视线仍然落在窗台那一盆绿萝上。

江耀听到“昆虫馆”三个字，眉一弯。笑了。

等待区里坐着的，是一位穿着得的女。

任何人都可以一望便知，这就是江耀的母亲。因为在她上，有着和江耀一样温和无害的气质。

父母对此大喜过望，问他怎会愿意。

温医生愣住。

回到家的江耀，突然愿意说话了。

江耀听到心里的声音。

“……”在数次呼唤无果之后，温医生又叹了气，在病历本上记录这次的失败诊疗。

“我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世界很好，让我好好活。”

他站起，很郑重地朝温医生说，“谢谢你。”

失踪前的江耀，像一棵植。安静，乖巧，不会表达自己的心，甚至受了伤都不会说痛。

温医生失神片刻，再次翻开了病历。

江耀小心翼翼地捧着瓢虫，嘴角挂着笑容。

斟酌许久。他把那句“病可能有反复”删掉，重新写上一段话：

江耀：“谢谢。”

江耀撩起。看看他，又看看盆栽。

治疗方案暂无调整。继续观察。

那个声音说。

“……你喜这个？”温医生终于注意到他的视线，伸手把盆栽拿过来，放到他面前，“喜的话，送给你吧。带回去养。”

父母这边，儿只要回来了就好。

【很漂亮。】

病可能有反复。建议家属密切观察。不建议患者独立生活。

温医生记录完毕，起开门，去把江耀的母亲请来。

角的细纹显示她已经上了些年纪，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样貌与段。

会哭，会笑，会表达“我想要”。

心里的声音问。

这是他给人看病的习惯。先和患者本人，然后再与家属沟通。

【应该说什么？】

【回去路上，去昆虫馆逛逛吧。】

然后伸手，拨开叶。轻轻拈起绿萝叶片上的一只瓢虫。

红背板，黑圆斑。

非但平安回来，甚至病还有了好转。

……他真的好像一棵植。

温医生低，书写这样的评语。

她年轻时一定是个万众瞩目的大人。

……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耀会现在这间独立诊室。

江耀看着镜，说：

并不是为了伤害它，只是喜它，所以希望它来到自己上。

一看到温岭西，她便立刻站起，迎过来。

或许是那一年里，他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产生了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