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阎小岳 流氓(3/3)

还是你妈……」我瞪他一。

「不如猜拳吧？」林明轩握起拳。

每次我们都用猜拳决定放学后去谁家。

但从小到大的手足友谊，却只有到一上学期，有天我被林老师「醒」，意识到跟林明轩是不同世界的人。

某天，我依然玩到月亮掛、留连忘返林明轩豪宅家中，然而要回家时却正巧撞见了推门而喝得醉醺醺的林老师，当我还在富丽堂皇的门穿着破旧的慢跑鞋，她门时一看见我立刻发惊吓尖叫，站不稳的脚跟拐了一，幸好她立刻扶助了鞋柜。

我跟林明轩完全没料到林老师会回家。

「老师你好。」在学校我是标准不会念书的学生，老师平常自然对我是张臭脸，但喝醉酒的她反倒是亲切许多。

林老师定了定神，瞇着瞧了我一会才认，脸上厚重的脂粉，弭平了该有的抬纹，也修饰了垂脸颊，她的笑声如某夜间行动的禽鸟，笑着关上门后对我。

「喔！是小岳呀！迎迎！你妈最近还好吗？她可能忙着筹钱没空你，你正好来我们家待着，明轩也有同伴可以一起讨论功课，齁？」

「是……谢谢，林老师。」我有意外林老师的亲切。

「要不要再来坐一会？我叫明轩来。」

我撇见林明轩躲在楼梯转角暗，用一个冷漠的神看着林妈妈。

「喔，不用了，林老师，他还在唸书，我先回去了」我再次微弯腰行礼。

「好，路上小心。」林妈妈醉醺醺、神迷濛微笑的说，左右晃着像是随时会跌倒，跟鞋却怎么踢也踢不掉，她只好没理会我专心去对付她的跟鞋。

「阿呀，这鞋……」她低理跟鞋时，我推门而。

刚豪宅的院门没多久，我就想起跟林明轩借的漫画没拿，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折回去拿。

回到他家门，还没敲门，隔着一扇门就听见里林妈妈一连串不停的念着。

「……跟你说过几次，不要再跟阎小岳那朋友来往，像他那样不会唸书的混混只会耽误你学习，对你未来没什么帮助，妈带你搬来皇后镇就是要远离那些『不好的』……他家况我也很清楚，哪天他就会来跟你借钱信不信……明轩你有没有在听阿？」林妈妈对着楼上喊了一声。

搬到皇后镇就是要远离那些不好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念了一次。

对，我们都是不好的。

我垂了手，没有去门铃，转走向街外的皇后镇公车站牌，搭上末班车回到「不好的」近江区，沿路的街景一幕幕印在帘，外万紫千红的招牌灯渐渐变少，最后在乘客所剩无几的「不好的」站车。

从那天开始，我刻意避开林明轩，正正当当地开始个「不好的」学生。

加学校不良少年团、未成年骑机车、校园角落菸打架、翘课逛街。

想得到的坏事，我都过。

刚轻松打完一架，踩熄菸，看见不远的林明轩，我嫌恶地望着他一会。

已经是放学时间，后门走更多的学生，其中有几个同样是衣衫不整的学生，朝我蹦蹦过来，像是支杂耍剧团。

「x，阎小岳，哪有兄弟打到一半跑掉的啦！」一个叫阿伟、手臂上有刺青的同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