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2/3)

江容远默然片刻，单手挡住睛，倒品些同受之意：“你说崔先生他知吗你师父已经婚嫁之事吗？”

“可能吧。”林桓宇瞥了他一，双手覆在小腹前，又垂去，“当年陈家突逢变故，就算有什么心思，师父也是顾及不上的。在很多事面前，都只是微不足的小事。想来崔先生也许是如此。”

林桓宇靠在车上，沉默了片刻，说：“可是陈氏镖局未败时，师父便已经成过亲了，他和我说过他的夫君，却从未和我提起过崔先生这个人。”

“我认识崔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多了，一直未曾成亲。我只知他在找一个人，不知此人竟是你的师父。”

“罢罢罢……”崔先生在案前复又坐，执起一卷书，手却不住地颤抖，怎么也拿不稳。无奈只能将书扣在桌上，任由一滴泪落将书页染开去。

徒留慨。

“怎么了？”江容远看着突然沉默的林桓宇。林桓宇抬起：“家师也姓陈，家里镖局散了之后便落江湖，后来便收留了我。”

“他可叫、可叫……”崔先生浑浊的睛突然亮堂了起来。

江容远和林桓宇没有多打扰，默默地离开了太学。坐在车上，江容远和他解释了两句：“我小时候在通古阁看书时偶然认识了崔先生，他那时并不知我是太，耐心认真地教导我，为我答疑解惑，我很是激他。崔先生学识渊博，但因为是常人，总比不得天乾得重，错失了不少机遇，几十年过去郁郁不得志，还是个太学的学官。”

“啊……”崔先生踉跄一步，扶着桌，似喜又悲，最后扯一个寞落的笑容，“我早该释怀的。他与我是街坊，小时候我总是打不过他，他笑我是书呆没用得很，我就想着我要读名堂来给他看看，于是便去京城读书了。可叹我呀，倥偬几十年，书也没读，人也没寻见……”

“殿，你其实不必如此。殿总是太过为别人考虑，顾及着每一个人的绪。”林桓宇看着江容远的睛，那双睛里纯然得没有一丝作伪，好似一个天真的孩童，别人捧给他一分心，他便恨不得穷尽自己所有去回报，害怕亏欠，害怕辜负，害怕为别人带来霾，可是这样的人会给自己上多少负累呢？“天之大，殿不必事事顾。总是顾虑着他人，也很累不是吗？至少在我这，殿不必再给自己徒增负担了。”

“应该是知晓的。”林桓宇靠在车厢上，复而又喃喃，“就算知，也选择终未婚吗……”

听了林桓宇的这番话，江容远又觉唏嘘，又觉自己格局小了，叹气，不再提当年事，只：“崔先生为人正派，虽然官级不，但桃李天。我本想着若有机缘，你或可以认他义父，往后也有个照拂。”他叹气，“不成想你们有这层关系在，倒是不方便了。”

江容远有些神：“可能也不全是因为你师父的缘故。”

这个故事听着有些熟悉，林桓宇心念一动：“不知崔先生的这位故人姓什么？”

“我……”江容远

“殿是因为这个才在归宁的日里带我来拜见崔先生？”林桓宇抬起，他没有想到江容远竟是这么考虑的。

这个故事并不完整，但听来却是怅然若失。斯人已逝，再也没人能知晓在那段时光里是否有过隐藏于心的故事。

“对。”崔先生，“他家里行镖的，虽是个地坤，却比街上的任何一个天乾都能打，辣得很。”

是我和林小友投缘，林小友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倒是江容远惭愧了：“我只是想着你远而来，又无父母兄弟。而崔先生正好没有女……”他懊恼地挠挠鼻，“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的……抱歉。”

江容远问：“是老师那个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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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愣了愣，还是答：“他姓陈，陈氏镖局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可惜突逢变故，一朝之间就散了。我那时赴京赶考，闻讯还特意回去寻过，但他人已经不知去向。”

“陈景。”一老一少的声音不谋而合。“他、他……”崔先生还未曾激动地再问，就听林桓宇说：“家师早些年便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