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令 第71节(3/3)

梁公公，考生叫什么？”

梁公公：“新科会元，林葵。”

“林葵，”小皇帝垂首望去，“你所言可有依据，你可有冤屈要伸张？如何不公？”

“……有。”林葵想起被斩的徐阁老，据说被成人彘，午门斩首的徐卓君，还有不知所踪的唐孟扬，被罢黜放逐的徐党……

这些人全都罪有应得。

可死了几个坏人，官僚就变好了么？

林葵眉低垂，站的笔直：“学生有冤要伸。文泰四年会试，同窗举人苏州人士黄枞，当街诗被冤枉狱，被歹人毒死在顺天府。同一年，失踪数十上百生员，至今未寻到踪迹。”

小皇帝一拍桌案：“何人如此大胆！”

“徐徽侄，徐卓君。”

宇文煊的表，当场就变了，视线不自觉地瞥向皇父。

皇父神晦暗不明。

全天都知晓，这幼帝乃是徐徽的外孙，太皇太后和摄政王，认为其才得以担此大任，才宣旨让他坐上龙椅的。

如今邺朝真正的掌权者，还是摄政王萧复！

而林葵居然在殿试当场，说中幼帝不敢再提、压在心底最想忘记的事。宇文煊不知该有多懊悔，问林葵那句冤屈。

奉天殿里，气氛一时凝滞古怪，是摄政王轻咳了一声，才冲掉了将要死掉般的寂静。

林葵耳朵又动了一。

这咳嗽声极为耳熟，耳熟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抬看一看。

宇文煊收回瞥见皇父的视线，只能声音艰难地说：“你指责徐卓君勾结顺天府尹，你可有半句虚言？”

“学生绝无半句虚言。”

小皇帝：“既如此，徐卓君，徐党，当年的顺天府尹，或斩首罢黜，你如今站在皇殿试，还有何冤？”

“学生没有冤，冤的是地亡魂。学生替他们声，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久的寂静弥漫。

“你举劾一事，朕会命大理寺查明真相。朕的策问，还有哪位贡生要回答的？”

有考生说话了。

气氛扭转回来。

跟着，梁公公的声音传彻大殿：“殿试结束，考生散场——”

所有贡生再次齐齐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葵方才觉燥，刚刚的殿试，让他现在脚步虚浮，用光了所有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