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おいさんゴしょ】(4/10)

敲了敲桌面，这个人看着你，“嘛对杰那么大恶意。”

你说有吗没有吧。对方说嗯是没有，所以咱们现在就把杰叫过来，你当着他面念。

你说大家都忙的没必要吧。对方说嗯没必要，所以为什么。别装笨了，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你俩不对付，会搞得老很难办。

“就只是总在想，”你说总在想，如果夏油当年能更势些。

“你是觉得能跑去当邪教的家伙还不够‘势’啊。”嗤笑了声翻人一，他说そもそも気ってなんて、个人次第じゃねぇ。もう终わったから気にすんな。

说完摆摆手，倒了杯去书房了。

当晚照例堆了盘七八糟又放门，想了想，添了张字条压在杯底。“如果偶尔也弱？”大概写了这样的字。

没半分钟门就开了。托盘被推来，别的没了，只制品碰都没碰。在玻璃杯里浅分层，积厚厚一圈棕褐。端起来喝了，才发现纸条沾了黏在杯上。原本的字迹模糊散，背面多了半句“超弱的好吧”。

四月叁十日

半是为気分転换，半是实在闲的没事，前天去看了场当代艺术展。火柴盒大小的展厅，统共七幅画，四个安保仨係者，再多半个看客都得嫌憋屈。灯薄光窄室昏黄，衬衣墨镜两手兜，这个人安安静静的驻足欣赏，看着人五人六的，竟然还像那么回事。

仰着脑袋压低声问是不是偷偷了功课，悟要是看懂了就赶帮忙讲一讲。

对面明明白白掀你一，撇撇嘴，抬起手，指尖堪堪停在一个再近半寸就要被四个安保团团围住的距离，

“这里，”不不低，声的，带着莫须有的文艺气息，类如追光灯正打在凝结裂笔虬结的油彩上。表严肃认真，语气庄重恳切，

“像不像坨粑粑。”他说。

外闲逛回家。返程路上大哥坐副驾，一路鼓捣手机咯咯咯。半夜躺睡前一刷，发现个别人在タイムライン搞有奖竞猜，图是张合影，挤眉嬉笑脸。留言整齐划一，同僚友人弟师齐齐评论“粑粑”。粑粑人横过屏幕指着示意他们怎么全都看来了呀！！没想到竟然得请这么多人吃饭。

黄金周倒也不必过得这么饱满。

六月五日

之所以会提及，纯属到有而发。因为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和小学生一样，非常执着于粑粑，似乎始终没有开化。去年六月四日就很能说明问题。发信息问今天想不想去走走，没一会回个emoji粑粑；递纸条问不想去那中午吃什么好，过半晌纸条递来旁边多画了坨粑粑；

不知说什么好，所以直接把门敲开，把纸条贴他脸上说那悟自己吃粑粑；没说话，脑袋一歪俩一扫，公寓门铃响。拿完外送回来祖宗已经四仰八叉坐好了，他说想吃粑粑你自便，反正人家吃披萨。

很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往好想最起码还算个笔友还搭理人，哪怕张嘴闭嘴弱智似的只会粑粑粑粑。比较后悔的是该把那些小纸条都留，贴一排裱起来挂墙上。大的小的涂黑的描边的、画了五官卡通版的、添了苍蝇写实风的，GAG扛鼎之作粑粑图鉴大赏，说不定哪天也能办个展雇四个安保面向公众开放。

现在翻回看，大概有撒的意思？可从一堆粑粑画里谁能看来活祖宗到底想嘛。反正当时也没惯着，难得清静，光顾潜心于造谣了。人间悲喜不相通。大概全怪那些愚蠢又一厢愿的期冀吧。

总之吃完饭就老僧定原地开始造。期间祖宗来去晃悠几次翻箱倒柜也顾不上，造谣造的文思泉涌起风生停都停不来。记忆里当天风很大，傍晚时还过雨，两叁或四反正后半夜，桌对面的椅被拉开，来人坐，没说话。

餐厅没开灯，只屏幕光白惨惨的亮。无意间抬又吓一，大哥绑着发箍糊一脸面不吭不响盯着人看。你嚷吓唬人嘛啊！！他说你还睡不睡了到底。你说企鹅兔还是北极熊，选一个吧。

一仰一翻很的叹了气，不不愿架着椅背扶着桌角站起，晃晃拖着步绕过桌，最后没骨似的咣当一挤在人旁边坐。半个都懒洋洋趴在桌面上，他说我看看，这次又准备怎么败坏老的名声呀。

结果默不作声划拉一会，男人起伸了个懒腰，左右各一偏脑袋活动一，打了个哈欠，兀自走了。你梗着脖问怎么了又？？隔好远在里屋，对面嚷面了还不让人洗啊！！

但洗完也没再过来。

现在才刚觉察到，这个人怕不是当时就都知了。

六月十四日

不冷不不咸不淡写纸条画粑粑的日持续了半个月，中途应邀吃过顿饭。恰逢祖宗有事外，因此分走，晚上见。而这个人就像个最典型的分患者一样，门前还不苟言笑表死臭，吃饭时就全程活泼开朗光健谈枝颤了。可惜只等一家门，脸就又垮了嘴就又撇了，搞得人都怀疑自己到底是割他肾了还是欠他钱了。

但当晚聚餐的人显然也知，他们也绝对知了。这样想来，可能非要组团架秧请客吃饭，也是为隐晦的表达关切吧。无知无觉的自己毫无疑问的就更蠢了。

而六月十四日特殊在活祖宗回来后又喝了一酒。倒不是原先没喝过，一零五之前时不时会偷偷摸摸嘬一半，会脸颊耳朵脖都红扑扑的，会腻腻歪歪傻不愣登的，很可的。但这次不一样，可能最初是拿错了。

脱鞋脱外，随手把衣服扔在沙发上。没开灯，闭着厨房，摸黑拉冰箱。借着冰柜里冒白气的光，看着包装就不对，刚想提醒一句可对面脸又不好，再想声制止时已经扳开一了。随即两也睁开，表都皱起来。对面睑眯着审视半秒包装，叹了气，反手扣着易拉罐去客厅坐了。

不太敢说话，也不敢盯着看，连衣服都不敢换，只能坐在旁边等。这个人就默不作声苦着脸喝，没两整个人就又红了。思来想去犹豫再叁，你说亲的酒度百分之叁应该起不到借酒消愁的效果。他说安静吧你。

窗帘没拉，城市光从落地窗外成片的散在地板上，风很吵。墙上挂钟作证，六分钟不到，对方把易拉罐给你，歪着脑袋躺倒。晃晃瓶少了一半，你边喝边说要起褶了。措辞很，听着像嘟囔，他说别说话。

门前空调没关，有轻微的嗡嗡响。发糟糟的，耳朵尖脸颊，这个人看起来又只一小。

过了最多叁五分钟。像要打起神了像准备重振旗鼓了像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傻翻了个躺平，解扣拉拉链哼哼唧唧啧啧着蹬脚。刚折腾两哐当一声两又落回沙发上，祖宗啪唧一睁，盯着人看，直直的愣愣的，又不说话。心领神会立刻喝完两步小跑，站去一旁揪着帮忙，脱完迭一折转继续跑。他说要去哪。你说拿去挂。

走廊卧室衣帽间。合上柜门时才发现后站着人，冷不丁又被吓一。

明天得熨一，近期还穿不穿，不穿的话就送洗了，或者再等两天，这周雨降温可能还是继续穿比较好。絮絮叨叨说了这样的话。

记得很清楚。因为边啰嗦边试着把人推开，越说越张，越推越慌。像推钢板，像和石讲话，像金库偷财宝时被钢铁铸的大防盗门反锁在里面了。可能和饮酒也有关吧，对方只是纹丝不动站在那，垂着，两颊红还没褪，脸很难形容，类似面无表又像全是绪。

料厚薄正好，也方便活动，还不算太正式，总之明天先熨一，为什么傻站着不说话，很害怕。你说很害怕。

对面愣了，随即突兀的侧让路。了衣帽间在床角坐着等了会。人还原地站着，不知在想什么，觉只是在发呆吧。

当晚久违的了。一般来讲间隔十天远谈不上低频，但以自宅基准线看俨然算破天荒。只是很奇怪。得很奇怪。不只态度气氛上奇怪，这是唯一一次，哪怕一零五也只这一次，的时候一直捂着人嘴。

可能是不想听到声音吧。息的声音的声音或者尖叫，似乎不想让人发来，他一声都不想听。反手扣着鼻半张脸，手臂都鼓鼓的，用了很大力气，总给人会窒息死在这里的错觉。最后连踢带咬玩了命的蹬，好在活到对面完松手了，着气抹脸，嘴也咬破了，满手鼻涕泪血，有些劫后余生的，委实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而更令人难过的是从那之后连笔友都不好好当了，写纸条画粑粑的日就这样结束了。且被无视的不仅是纸条，现代科技讯息转发照样理都不理。夏季限定没买到，新订的空调一全死光光，刚刚闲的无聊把茶几挪了个角换了地方，冰淇淋吃完了接来什么味比较好，家里的刨冰机放在哪没找到，紫赏荷栈不兴趣，天气好，总之发什么都白发，说什么都不回，十五号那一大串未読连着看像骂人，所以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

七月四日

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二十七号的聊天记录。发送了小獭梳视频，被回了个emoji粑粑，然后没了。这就是六月的全了。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日。区区五天，一眨就过去；整整五天，换个人都够用来创世纪。朝夕复始换星移，世界何其广袤，当然不会事事因为你。可明明就事事都因为你。

很无聊。是可笑。天天祖宗祖宗短供着祖宗没正事，连每个乌拉圭人要单挑十四只袋鼠你都不知。你只在乎新宿排队打卡叫号，你只记得随时随地大哭大闹，你只会板着张死人脸发呆盯着墙面看一晚上，

一用都没有，什么都不到，你真废。哭丧哭满一年半，次次要人反过来哄，你真废。上午哄完午就忘，扭脸黑桃A绕场庆退役，你真废。没心没肺没脑，叁天两不容疑征讨，

你真废。废还留着嘛呢，都到这地步了才丢也算仁至义尽。这是覆难收时才想明白的事。

嘛这样讲，本没生气，想太多了你。这是听完歉随给的回应。

然后拍拍人脑袋就又自己回屋去了。这就是六月的全了。

六月。睁，发呆，或许哭一会；起床，洗澡，确认一人在不在家，在书房客房还是哪；如果起得早会一起吃中饭，起晚了就自己找事，翻本书漫画或者找剧集，稍努努力就能挨到傍晚；期间得记得堆托盘，毕竟对方不想打照面的话理当彼此行方便；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饭。明明天地逆転还要粉饰太平，心照不宣半尴不尬如蛆附骨气都不顺畅，为稀释微妙气氛会看电影，观影传统持续至今可能源于这里；看完散伙，想神隐的继续神隐，该渡劫的继续一零五受难，直到洗漱就寝。

很心烦。会时不时自己哭一场。可问题是即便端着离心离德的架势，一百零五天，也没哪天晚上分房睡。脸是不好看，枕也拉开八百米远，仅限前半夜。后半夜狗就不是他了又不人了，天天得空调都得再调低两度。

直到现在都没搞懂究竟于什么心理。生气又不忍心？那大哥也未免脾气太好了。

或者狗玩意单纯就是。为理而行的媾行为怎么想都很可悲，姑且还被当作理对象使用又是不是该暗自庆幸。换个角度想或许会舒服些。毕竟世上的一切都可以与有关，除本以外。是权力。

很矫。没劲。被停滞在暧昧的灰里，一个人待着是会又矫又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