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3)

这样。”

若他真想与她坠无间地狱，那大明早已兵戈相，元衡早已首异。

说白了，他不过是疼惜她这一条命，怕她追随元衡而去，这才迟迟不敢动手。

饶是将这一切说来，她也不会信，更不会有半分动，或许还要嘲他一句“自作自受”。

也对。

的确是他自作自受。

咧咧秋风袭来，元襄睁睁看着顾菁菁背离去，如坠冰窟，和心都伤透了。

直到元衡火急火燎的走紫宸殿，他漠然侧过去，阖退眸中的盈。

那厢帝后像对儿鸳鸯似的聚在一起，元襄却默默站在一边，极力掩饰着哀戚和落寞。

祁王缓缓走到弟弟边，心知这两人怕是话不投机，叹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而元襄别过去，不去看他关切疼惜的模样。

不多时，元衡走到二人面前，客说：“三皇叔远而来，不如今日留在中用膳吧。”

祁王瞥了一元襄，笑摇，“不了，臣跟摄政王随意吃吃就好，待到千秋节再聚一聚吧。”

说完，与帝后二人拜别。

待顾菁菁踅离开时，素来尖的祁王看到了她耳后的一颗痣，临近发际，朱砂，小小的，趁着她白瓷般的肌肤，甚是艳丽。

记忆如滔天洪般袭来，他遽然想到血雨腥风的那一年——

漆黑的山林，呼啸的鹰魈，刀剑铮铮，厮杀漫天。

“别愣了，快走。”

元襄的促声揪回了他的神志，他登时清醒过来，阔步追随。

今日元襄告假半日，在府邸设宴款待兄，没有同僚，没有舞姬，只有丝竹袅袅，悦耳绕梁。

虽是颇雅兴，但与奢阔的王府相比，未免有些清汤寡了。

祁王纳罕问：“你府上那些绝佳丽呢？”

“送人了，她嫌我脏。”

元襄轻飘飘说了一句，端起手中金螺杯，列酒灼，让他微微蹙起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