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逢：驍骑将军凌青霜(一)(3/3)

走到前方端详佛平静慈悲的面容，啊！想必就是她了，朝思暮想的娘亲。

早在幼年之际，李嫣的母亲便已病逝了，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是听姨母说的，母亲来自一介书香世家，从曾祖父至母亲一代都是饱学儒术、任职于国史馆的硕儒，母亲十二岁便有才名，十六岁时被选为父皇的后，被封为才人，关于母亲的风姿容貌、是否得到过父亲的……这些，李嫣都不得而知，只知诞生之后便因產后虚而过世，此后她居住的甘寧便寥落如冷，只有姨母和祖父偶而来访的落叶声，皱了一池的寧静。

当李嫣获知被选为和亲公主的消息后，望着祖父与姨母忧心忡忡的脸庞，垂泪别之际，祖父低声：「嫣儿，此去吐谷浑的路上必会经过敦煌，到时，你可去寻访你娘。」

接着祖父：原来，当时母亲死后，依照当时里的习俗，会为妃位以上的妃嬪于龙门石窟塑像供俸，祈求生，但母亲只是一名才人，再加上当时武后正忙于整肃异己，眾人皆噤若寒蝉唯恐遭祸，因此，祖父便准备一些银钱让人在遥远的莫窟中以母亲的容貌塑成佛像，祈求让母亲安生净土，离苦得乐。

「找到了那尊佛，你就等于找到你娘了。」还记得离去时祖父的叮嘱。

火光明灭端详着佛的容顏，但角一阵却怎么也看不清，记得方河西走廊的十天前，李嫣便梦见一尊梳着耸发髻的女，以一未曾受的慈蔼微笑望着我，她彷彿要说些什么？但一开，嫣儿二字要脱而之际，她却立即醒了，娘究竟要说什么呢？而娘亲呀！你可知孩儿是多么的思念你呀！此时李嫣再也承受不住，直直跪叩了三个响，低声：「娘，嫣儿不孝，现在来见你了。」

李嫣匍匐于地呜咽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起，先以衣襟拂拭过角的泪痕，火光明灭中，依稀只见这佛像的面容清骨秀丽，不而，不啟而笑，竟不似一般佛像庄严中带着一富贵圆之态，眉宇之间和自己的确是有几分像的，想起童年时祖父还到甘寧的嬉戏时光，在罗裙贴上一片片荷，并诵起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诗句时，角总是的，当时我不懂，但现在约莫懂了，想必是想起了早逝的母亲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