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延迟的开始(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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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间陶艺工作室逗留。

里的工摆放零散，细看却中有序，甚至就像在「说故事」；各土胚成型、未成型、上釉、未上釉的陶，以及拉胚机旁堆置修模的、修胚多馀的土条，在各个角落很有个地散置着。

林墨很少看到这么「糙」的东西，除非刻意製造。那些呈现不规则和充满气孔的陶艺作品，让他忍不住定神凝视，很想知在那些糙的表面之，能有什么他想像不到的表现？因为那比起凝视光的品似乎更值得仔细观察。

陶艺师看到有人上门，便上前招呼：「这系列作品的题目叫『化』。」

他指向一组靠在门边的陶杯，大约十来个，造型完全相同，淋上的釉彩也是相同的蓝绿渐层至象牙白。

林墨到困惑，「化」应该是指杯看起来有所变化才对，但它们的形状，包括上面釉彩形成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看不「化」在什么地方？

陶艺师看林墨的疑惑，便说：「每个成型的土模即使外观相似，里面的气泡量却一定不同；『陶土』这个媒材是透过人类的帮助，才『化』成为艺术品的，就像生命，需要遵循某型塑，才能达到另一阶段的层次。」

「而这另一组作品，」陶艺师转指向一排由圆渐变化到细瓶的陶。「这题目叫『分裂』。」

林墨再次困惑的表，：「它们看起来很不相同。」

「取名叫『分裂』，是因为它们由同一块土来的。」

林墨心想，这岂不自圆其说？

陶艺师又说：「同一块土製造来的分，就像从真实分离来的虚拟，一併将所有好的、坏的都复製了；你要待它就像活，那么他会和你產生独一无二的连结。」

林墨觉得这段话听起来饶有兴味。

银心：「就像画也是，是人用顏料付予了纸张的价值，让它化成一幅画。」

这番话也让林墨陷沉思。

「没有什么东西是『完成』的。分裂，也是为了『修正』，你同意吗？」陶艺师又说。

林墨觉得脑袋要打结了，便尷尬笑着说：「当然，我明白。」

他们告别陶艺师，转往一间漆着白墙的砖屋而去。

这是一间特别大、由多位手工艺术家共同经营的工作室。

那里陈列的手工艺品多样化：除了有的玻璃杯、文镇、纸雕、还有散发油的香氛蜡烛、变杯垫、手工抱枕、乾燥，以及各首饰件。

这时林墨才看见那幅他找了很久的无拼图，极不起地摆在琳瑯满目的货品之间，几乎要被淹没。

林墨立刻拿起拼图去结帐。

店员笑着对林墨说：「这是本店架上唯一的拼图，放了好久，我以为会卖不去呢！」

「哈，该不会是这个拼图片的形状太古怪了吧……」

这时，银心在店角落，看见一把印着迷彩的指甲刀，原本想转视而不见，却又看见另一只仿製手枪的迷你钥匙圈，这才面恐惧的表，匆忙走这间店。

林墨看见，即刻中断与店员的谈，追上去关切。

银心只回答累了，想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