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5)

此时是五月旬，柴麟麟刚过满月。

姥姥盯着正吐着泡泡的金孙，笑得睛都要不见了，真是怎么都看不够。她轻轻搓着金孙的小脚丫，半晌，才仿佛听到了外孙女的问题，笑着说：“你这个泼猴儿一天到晚上蹿的当然了，你弟弟还小，怕冷。”

柴彤不乐意了，她啃着甘蔗齿不清：“妈你能不能收敛儿，老泼猴儿泼猴儿地叫我们，你孙孙女就可稳当了呗。”

柴续碾灭了烟，剥开个豆，不当回事儿地笑：“我家簌簌是比你家晓晓稳当些，这你不服气不行，要不然给你看看她老师的评语？”

柴彤佯怒横了柴续一，转将啃掉的甘蔗给刚换新牙整天矫的翟晓。

梁燕清撑着躺椅坐起来，转移了话题，她问：“哎，柴彤，麟麟生时，你跟轻舟来医院看我，我记得你们说要给晓晓报个班学才艺，考虑好要报什么班了吗？我准备让簌簌学钢琴，虽然九岁才开始有晚了，但也没指望她成大师。你们家晓晓要不要也一起？”

柴彤其实第一时间也考虑的是钢琴，小姑娘温温婉婉地弹钢琴，那画面得多啊。她去问翟晓，翟晓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立刻“好啊好啊”地，然后狗地给她捶，问她她答应去学钢琴能不能给她二十块钱买金手表。

柴彤知翟晓的，翟晓什么都是三分钟度，万一他们两节衣缩买了钢琴再报了班，回翟晓死活不，她作为一个亲妈也不好真打折亲闺女的。所以这事儿且得缓缓。

“没考虑好呢，我们预约了几个验班，钢琴、绘画、书法和舞蹈什么的，最近打算趁着周末一一去试过，然后再让晓晓自个儿决定要选哪个。”

柴续“呸”吐掉豆，不以为然轻嗤：“费那劲儿！”

柴彤这回真怒了，她正准备问他“只有你们家孩值得费那劲儿是不是”，她妈惠君拽了她的胳膊，向着带歉意的梁燕清努努嘴，然后用柴麟麟的布不轻不重甩了柴续一，权作警告。

林普家里的玩越来越多了，有三个小朋友一起买的，也有翟晓和卷落在他家的。翟晓有一回落了一颗“希望之钻”——一个六个角都很尖锐的塑胶片，林漪洗完澡来没注意一脚踩上去，脚底立刻扎了血。刚好这一天诸事不顺，林漪非常生气地闯林普的卧室里，吼他立刻床去收拾自己的玩，否则她就都给扔了。林普噙着泪收拾好玩，蔫搭脑地回卧室继续睡了。至此以后，玩在客厅地板上绝迹了。它们委委屈屈地藏在电视柜里，鞋柜里以及并不常打开的橱柜里。

林普虽然不上学，但也最喜周末，因为周末翟晓和卷全天都在。他们有时候领他楼去跟附近的小孩儿玩儿，有时候就留在他家里瞎造。值得一提的是，每回玩儿过家家，林普都假扮他俩的孩。

卷今天被他妈妈拧耳朵了，转圈儿拧的，现在耳还是红的。因为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面跟同桌玩儿翻绳。屡教不改。

“林普，你会不会玩儿翻绳？”卷红着圈问。

——显然单拧耳朵是不用的，它只能伤到，伤不到不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