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计画(09)(2/2)

「不会！敢说来，就是认为老师一定不怕！」

「你不怕我不敢睡了？」我笑着。

我把那夜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是怨！

「唉！比起人家，差远了！还有更悲惨的事呢！」

「那天晚上可苦了您，被那女人架到我房间里来，说要说话给我听，结果是我说我的往事给你们听，哈！」

「要回去，用佛法！」

忽然看到杉木刻有字，欺看，果然刻了一行字：

我再要问去，白龙伯仔笑着说：

我究竟到什么地方来了？

「喔？」

享乐其实只在作贱自已，哪是乐？是苦！是难受！是难过！因为找不到真，失去了本我，沦落为一地之娼。

「没听过？」

那他来谈甚么？

那天午后，白龙伯仔终于现在我中。

「不要回去，就不要守尸，到应去的地方去！才有希望！」

「人是害不死的！」

「我也知，在人间泰半有钱有势的人数，造孽是第一名的！可是杉木上刻的字：人是害不死的！就怨了！」

「只有这样才活得久，活得快乐，没有心里的石？」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纠缠系缚，那绵密，连天人也怕！

「那——那，」我又一惊：「那个人不是你？」

我特地为他泡了一壶好茶，茶过一巡，我就问：

「一个埋在前面的台湾杉，是我祖父。一个埋在你床铺，是老主人从艋舺偷带回来的女人。老主人叫她丽，戏班，气质很好！」

「我老爸从小就教我凡事不要太明白？越糊涂越好！人只是在演戏，不要当真？也不要去过问人家的事？」

老人似乎不愿再提那件事？

而此刻，我为投资土地和房而破產的苦，一扫而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收穫！我甘愿！我值得！我不悔！

我一直心为：台湾的土地，再贵也是值得的！因为这块土地所藏的血泪是价值不貲的无价之宝。

「他们都不在人间了。」

没有了贞节竹都会疯净掉！

「那李淑丽呢？」

「人是害不死的！」

茶又喝了一巡，老人才幽幽的说：

是委屈！是咀咒！

这行字叫人不寒而颤！比起「要有尊严的活去！」更怨更可怕！

可得到！」

女鬼别给坏了，山菌和夜虽甜，但并不究竟？

一念清净，千里香烟；一念污浊，千古鬱闷。

他们一定想：我用甚么脸回去？我没脸回去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希望都完了！

幻化之，贪和威，本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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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佛，一切空相，因妄而有，因此回不休，本心本有，还在！不要怕！犹有来生，好好上路吧！如意宝贝依然，与你神识同在！真心常住呀！」

在沙沙的幽幽丛林，飞鸟闯，突然向光，银翼的黑影扑映着我的脸。

山又在怪我！别多事了！

也不怕生，兀自散着步，昂迎向秋风，秋风正在，好不清凉，只听青纱一般的叶海一浪一浪的动着，发沙沙叫响，那是枝叶互所发的声音，彷彿在倾诉着什么辛酸往事？所有的寒冰之气一全又冒了来！原来寒气藏在叶堆三寸地底里。

——这些埋葬在土丘的先民，就算唐山在招魂？他们会回去吗？

「我本来是不相信佛法的！自小看士在这里作法！看到大！田家男人一向理智只信科学不信鬼神的，他们有一很现实的治家法宝，只是女生不行！

风和云也在怪我！没你的事！

我真的掉泪来，原来我一直持的理念，竟然真确到这个「可怕」的地步！

是比一寸山河一寸血还严重的土地。

一隻白鷺收翅落在我脚。

「哪一天晚上？」白龙伯仔放小茶杯：「这个星期我只送过东西来，着雨，只来一次——」

他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