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温寒烟收回视线。

她从来没有容不纪宛晴。

将空青带回院中之后，少年过的额发剪短，俊秀的五官。

空青看温寒烟一，叹气，“但……师，季师兄所言也不是全无理。”

人都会变，空青自然也会变。

温寒烟没动。

当年那句掷地有声的誓言落地时，他也是在场的，自然比其他人知的多一。

空青正摆手让后弟退后，闻言静默片刻，一双睛黑沉沉望着她。

空青的声音很轻，散尽风里。

直到后来她一夜静修之后推开门，在院落中看见这棵梨树。

“……你不必这样，容不她。”

但或许他也没变，他自始至终都是落云峰的弟，只听云澜剑尊的。

此刻朱雀台闹非凡，几乎半个潇湘剑宗的人都去观礼。

温寒烟笑了：“原来，就连你也这么想。”

温寒烟一抬，便看见空青正如临大敌剑站在门外，后跟着几名外门弟。

房间里的动静不算小，外面守着的弟恐怕一早就听见了。

“季师兄此举，我自然是不认可的。”

空青到她院落中后便拥有了合的衣服，净净的，再也没染过尘泥。

“寒烟师？”

他看着她角残存的血痕，沉默了一会。

起初温寒烟以为他不愿亲近她，倒也没有多在意。

温寒烟陈述事实，“季青林说了，拜师大典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放我离开。”

“寒烟师，你来啦！”

温寒烟看向空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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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受控制地想得多了一。

“你劝我，究竟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担心旁人？”

半晌，他苦笑一声，收剑鞘，“你想去朱雀台，我带你去便是。”

“你当真愿意带我去？”

他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发冠里，不再凌。

然而那时他却满都是泥土，听见她的动静，猛然抬起来。

她只是想去看一看。

五百年过去，他已经成熟许多，此刻与她相对而立，神不偏不倚，定定与她对视。

细碎黑发间，少年耳无声泛红。

——她不是重伤未愈，刚才甚至连动一都费劲吗？

良久，空青才艰难，“寒烟师，我知你心不悦，可是你没有与纪师相过，其实她……不是坏人。”

她仗剑而立，一素白衣裙随风猎猎作响。

那时候他的神羞涩，神也总是躲闪，不敢多看她。

但他还是不敢往哪个方向去想。

虽然他知，这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本没有别人。

少年羞涩地扯起角，努力控制着飘忽的神，直视着她轻声说，“前些日听说你喜梨的味，我便……自作主张，替你寻了一棵回来。”

那双黑沉沉的睛里，漾满了明亮的光辉。

空青讶然瞥一她掌心还未归鞘的云剑，有不敢置信，“方才……是你的？”

一阵风起，周遭枯枝残叶挲，簌簌作响。

见她从门大步走来，他脸上冷凝神微顿，满目惊愕地看着她。

“你虚弱，还是……留在这里养伤吧。”

空青动了动，脸上浮现起挣扎的神。

“是我。”温寒烟不多说，单刀直，“带我去朱雀台。”

白皙的耳廓也不再会为她染上红。

温寒烟与空青对视片刻，倏地笑了。

温寒烟视线越过空青，落在不远那棵光秃秃的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