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五十九(2/2)

“我错了吗？”颜淮看着颜述，心里忽地被起一无名火，他抬手一把打开颜述，“是我手把手带着锦娘学会走路，是我一字一句教她开蒙，连她第一次学琴，也是我教着她诵读音律，是我亲看着她从孩童成如今这个样，是我亲自为她准备的及笄礼，甚至就连‘衿’这个名字，也是我亲自为她取的……难我的这些事，我陪着她这十八年的岁月，还比不过他人三言两语吗，比不过他人和颜家所谓的吗？”

颜淮轻咳了一声，目光丝毫没有躲闪地直视着颜述沉声：“兄倒是说说看，我哪里疯了？”

本以为颜淮说不定已经偷跑去塘中钓鱼，但见到院里随意放着的剑和枪，颜述想着颜淮大抵还在屋，正屋不见人，随即顺着走廊朝着侧屋走去。

见到颜述兀地现在视线里，颜淮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先是冲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试了试不会把颜衿醒，这才抱着她站起来。

颜述一瞬间大梦惊醒，他看了一颜衿，又看了一颜淮，几乎是压着怒火，一把抓住颜淮的手腕，拉着他一路小跑去。

侧屋的门大开着通风，又瞧见凉席的一角，看来颜淮正在此午休，颜述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然而还没走几步，整个人却定在了原地。

本站在遮的廊，颜述此时只觉得浑上一阵燥，连背上何时被汗浸也不知晓，毫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颜述猛地清醒过来，随即几乎是用跑的，毫不犹豫地快步来到侧屋门。

“啪！”

“我没有说胡话！”颜淮死死盯着颜述，“我此番回临湖，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那又怎么样？”

“她是你妹妹！”

大家都去纳暑了。

一直拉着颜淮来到僻静院落的角落，还不等颜淮开，颜述径直将他摔在墙上，接着毫不犹豫地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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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颜衿放在一旁的人榻上，以免被风久了醒来疼，颜淮拿起一旁的外袍穿上，走到门外的颜述面前冲他低声：“去说。”

“你在说什么胡话！”

“什么——什么怎么样，你还想问我那又怎么样？”颜述难以置信颜淮竟然会这样说，可发生这样的事，他哪里敢放了声音，只得低声，“她是你妹妹，是你同父同母，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可是亲瞧着她大的，你是她亲哥！颜谨玉，你知不知你刚才在什么？”

“你里到底还有没有世俗德，还有没有理纲常，你这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无法再说，颜述只觉得脑袋一阵眩，他活了这么多年，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对着家中兄弟说这个大逆不的词。

颜淮早已清醒，大概是怕将颜衿醒，他将颜衿抱在怀里，就这么躺在凉席上想事，也不知有多久了。

“你——”

颜述看见一只绣鞋，红的面料，绣着莲蜻蜓，鞋尖上还坠着珍珠，而家中那些丫鬟们，哪里会穿这样的鞋。

“我所作所为都遵从本心，又何怕他人目光。”

见颜淮这样，颜述更是咬牙切齿地抓了他的领，将其用力撞在墙上骂：“混球、王八、你这个疯！”

极为响亮的一声掌，颜述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收力，而颜淮只是用手背随意去嘴角的血迹，仿佛颜述这一掌打的并不是自己。

“就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我的这一切，我再如何将她小心呵护，在你们里都是理所应当，那为什么我想娶她就不能是理所应当？而别人甚至连锦娘的面都可以没见过，只要开愿意说一句想要，在你们里便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