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许姨娘便是生了唯一男丁的妾室，今年二十五岁，眉，杏，格壮实，其实仔细看去，五官有三分与文素素相似。

三个月了，越大落胎越危险，必须尽快理掉。

姨娘们被挪到了偏院去住，每日前去张氏边请安伺候。许姨娘年轻些，曾有生儿的“福份”，则与“典妻”同住一间跨院，顺带人的活。

孩，她绝对不会生。

李达是个屠夫，走乡串收猪卖，借了十两银当聘礼，五斤，便将文氏娶了门。

“典妻”生，比陈晋山纳妾。妾虽通买卖，生养有功，总不好随意发卖。

许姨娘便没这待遇，她只有杂粮粥，咸菜。粥里没有油腥，也没有炭火保温。

生养过儿女。

许姨娘停脚步朝她看来，并未说话。

哪怕妾生的儿，也要尊称张氏为母亲，生母犹在，血于，她终究是个“便宜”母亲。

李达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文氏与他成亲之后，生了个儿，他因欠了赌债，将儿偷偷拿去卖掉了。

张氏持家有方，将陈晋山的后宅持得井井有条，卖掉年轻的丫鬟，只留上了年纪的壮婆。

许姨娘不耐烦地：“雨停了路仍然，要是你摔倒了，伤到了肚里的金疙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早饭是一碗加了油的白粥，一碗蒸，拌了香油的咸菜丝。

陈晋山也没再纳妾，继室张氏是黄知县夫人的堂妹，黄知县已不在茂苑县官，他升任了吴州府的通判。

文素素不不慢用完早饭，再次抬手贴上肚。

“仙客来”是李达的大主顾，文氏有次前去送猪，被陈晋山看上了。他拿买卖威胁了李达几句，再拿银利诱，文氏便被“典”给了陈晋山生孩。

文氏弱，儿被卖掉，无依无靠的她，也只能成日以泪洗面。

文素素说没关系，起站了起来，“你是要去还盒吧，我跟你一起去。”

“典妻”生来的孩则不同了，生来就被抱走，生母就只是个母。

至于理掉后的路，文素素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她连门都不了，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文素素转看去，许姨娘木着脸走了过来，瞄了文素素，便直接走到塌几前，收拾起了碗筷。

一切皆因为，文素素肚中的孩。

盒面有炭火，粥尚温着，吃去不会拉肚。

“无后”要被世人诟病，张氏作为当家主母，有黄通判这个夫在也无用，大方允了陈晋山“典妻”生儿。

几个女儿夭折了一个，余三个平安大嫁了人，两个儿皆悉数夭折。

原文氏父亲读过书，以前在乡私塾当夫，爹娘去世之后，兄不成，刚满十五岁，便将她嫁给了李达为妻。

许姨娘提着盒正要离开，文素素喊：“许姨娘。”

文素素去耳房隔来的净房洗漱了，来到卧房外面的隔间塌上用饭。

待契书一过，各自互不相，孩就完完全全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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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素：“外面雨停了，我想去走一走。”

陈晋山却不再看她，嫌弃她鄙，实则她十六岁便了妾，早已过了新鲜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