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3)

死有余辜。人死为大，秦娘将话咽了回去。

“你懂甚，李达醉得再厉害，野狗也不会生吃了他。他那骨都碎了，着地上有油，他肯定是摔了一跤，血了过去，野狗闻到血，还不得撕扯。”

“就是就是，只这路上哪来的油？”

秦娘想到昨日吴黑狗来铺吃羊汤，嘘他赚了一笔银，李达发了财，将文氏典给了何员外。

“五年之后，文氏还年轻，能再替李达生儿延续香火。哪怕生不了，李达还怕寻不到年轻的给她生儿？”

“文氏跟着陈晋山养了一年，你瞧那副模样，哎哟，看得我心都要化了。何员外有钱，养五年之后，指不定会变成何等妖。李达真是捡了宝，他说了，是瞧在何员外的面上，以后不再典去。嘿嘿，不典去，在自己家中营生买卖，何须愁钱财不来！”

穷人的命不值钱，女人更不值钱。穷人将妻典去生，供有钱人享乐。还有那没没脸的，丈夫招揽客人，妻伺候客人，那买卖。

文素素曾两次前去买灯油，地上定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的油罐，秦娘到一阵阵畅快，不由得讥讽地：“真真是活该，坏事绝，老天看不过，要收了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起劲。有人看笑话，有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有人还算好心，：“文氏一个妇人家，大家都是邻里乡亲，帮着搭把手，将李达收敛安葬了。这天气愈发，再放就烂掉了，可拖不得。”

秦娘忙叫了伙计前去帮忙，文素素拿帕了把脸，红着眶哽咽着：“家里没钱，就剩几猪，劳烦大家帮着置了好办丧事。”

秦娘一听，赶叫来伙计：“你去，只买最便宜的薄棺。”

伙计前去了，秦娘拉着文素素，低声：“一猪不过一两银左右，你总得留几个钱财在手上，以后还得过日呢。”

说到以后，秦娘就连连叹气。

寡妇门前是非多，文氏样貌又众，指不定会生什么风波。

文素素像是伤心过度，整个人六神无主，一切由秦娘安排。

“让开让开！”

众人正要去收拾时，一阵吆喝响起，两个差役走了上前，见到地上的尸首，嫌弃地转开了。

领的差役问：“有人前来衙门报官，说是这里有人死了，怎么回事？”

有人急忙说了起来，差役听得不耐烦，一指文素素：“你来说。昨日夜间，你可曾听到了动静？”

文素素怯生生上前，虚弱地：“昨日我忙着洗刷收拾，夜里睡得沉，未曾听到动静。”

差役早就认了文素素，昨日在陈宅曾见过面，她的容貌众，见过哪能不记得。

贵人大官齐聚茂苑县，唐知县愁得发都快白了，数次耳提目命，定不能岔。

差役不敢随意置，屏住呼，上前查看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