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为重寻盟主无人生还(2/2)

在一片混之中，邓追蓦然仰，朝天望去，只见月前飘着一个素衣影，惨白如雪，清冷如冰。那影飘摇着，散发厚的恨意和怨力，正是一切恐怖和郁的来源，在上，似是在控这一切。

他放弃了追逐，回到了药庐，用已枯死的竹木重新了一笛，却在每一次把它握在手中时都泪满面，哭得无法奏任何音律。直到，那阵将一切生机和希望都吞噬的风，刮到了他后。

“确实，寻大侠为了向本教主证明诚意，当真了不小的牺牲。”

话音刚落，周围风起云涌，天空顷刻间暗如夜，血闪电划破天际。

他已非凡间之了。发鬓尽散、面有血痕的邓追呆呆地看着他，不自觉地伸双手，依然想要拥他怀。

“诸位说笑了，一切都有赖于各路英雄好汉通力合作，在……实在愧不敢当。只盼教主得偿所愿后，能当真信守承诺，莫要让一切牺牲前功尽弃。”邓追面无表，话语仿佛不经他而，只像是凿刻木石一般，直直向着罪魁祸首。

人间变了天，什么江湖豪杰、王侯将相，都再敌不过怀间之力的鬼怪。人们似乎失去了存活的意义，杀戮和仇恨才是唯一值得费心之事。除了邓追本人，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依然保持着旧时的良知，而这便是最令他痛苦之事。

“这是……”在场众人方才疑惑神，一刻，飓风已横扫现场，眨之间，死伤无数，残肢遍地，亭台楼阁立刻化作废墟。没有死在风暴之中的江湖好汉，也被铺天盖地的寒冷和恐惧得发疯，起刀枪互相攻击起来。

这是梦吗？这是何噩梦？

从这一日起，邓追打消了事成后立刻归家，随后在坟前自尽的心思，每日每夜都在寻找着他。他不在乎那人容颜尽毁、相隔，他只想把他抱在怀中，用余生去对他歉，与他携手去曾约定过之事。但那人没有给他留过余地，在世间游时刻意躲开了他，所到之，全是腥风血雨和恨绵绵，而邓追总是来晚一步。

邓追目睹一切，几乎也要跟着丧失理智，但他睁睁看着生教教主一剑刺向自己的儿，旁所有弟兄都杀红了，曾神死、亲如手足的同门，却自相残杀得如杀父仇人。他只有一双手，竭尽全力也无法完全阻止这一着了一般的惨剧。

他愿意用自己的名与利，用自己的一功夫，用他的武，用他的心，用他的一切，去换一回千秋再倚于他肩。但人死不能复生，哪怕他再想用辈只凭吊一事，“整个武林不准”，生教的狼野心也不准。

那影的躯纹丝不动，脑袋却平平转向邓追的方向，面上只剩可见骨的腐，双通红，血泪蜿蜒。他平举左手，轻弹指，尖利的指甲飞向了正在浴血杀人的生教教主前，将他整个人钉死在地面上。

“多谢寻大侠一力促成和谈，才有今日与生教结盟之事。为了天苍生与武林和睦，寻大侠当真是鞠躬尽瘁了。”

他还没死，心却已随着他了土。

“小儿如今病已痊愈，壮，寻大侠，不，寻盟主，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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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寻遇之”

见各派一团和气，生教如约赴会，签字盖印，重金缴费，此前许多江湖恩怨，都能在此一笔勾销。盛世繁华之景，落邓追视线中，每一都如刀锋一般刺他骨髓。

邓追再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已倒在血泊之中，无人生还。

“牺牲小我，以换一劳永逸，这便是大侠之举啊！今日正式公布寻大侠接任盟主之事，江湖中人都要等不及了，纷纷着呢。”

“这便是你要的么？”他一手抚摸着墓碑，指尖蹭过那个“”字，“要我一个人，活生生地见证一切？”

但落在邓追里，那分明是……

因为，他还着那人。但他同样人间万，为兄弟好友而牵挂，为一草一木而慨，甚至为任何心存一丝善念的恶人而欣。然而，他边这些无辜之人，已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怨恨中了。只剩他，清楚地受着自己的心。

那人发一声尖利如刀锋划过石的怪叫，然后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夫千古神医寄世怀”

方土丘，前却立着两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