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花篇】第二：六幺只合军前舞，五陵醉(2/2)

他的绪又黯淡去，但脸上却不动声。立听木说好，转去将门关上，却看见裴素章正站在门没动，默默地注视着血红的忘川河。立听木走过他边，想了想又停来，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江听木到有一在腹烧起来，他刚要默默地后退，就听见里传来裴素章的声音：“谁在那儿？”

“我一直站在醒儿这边。若你背叛她，”立听木说，“我们之间，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说了不死不休，就是一千年。

立醒眸里有些讶异，还是挥手让裴素章去。等到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立听木才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淡淡咸腥气味。他说：“醒儿，我本不该过问你的私事……”

裴素章疲惫地看了他一，又顺从地低。顺着这个角度，立听木能看见他后背上依稀的红抓痕。

他总是这样圆，因此使立听木所有的嫉恨都显得不痛不。恍然间，立醒对他那冷淡的态度又浮现在前，耳畔却再度响起片刻以前她泛着与渴求的声音，不是对他，而只是对他前的人……

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裴素章走过来开门，低垂着，好像还是平素那般恭谨冷静的样——除了素白的脸略有些发红。

“明天。”立醒抬看着他，那神像是在问他“问完了吗”。

江听木说：“醒……少君，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什么事？”讶异混杂着惊喜，他再度望她清冽冰冷的睛。立醒说：“听木叔，明天请你过来见父王。以防万一，和他谈谈天，帮我拖住他……我不希望让裴素章转生这件事什么意外。”

这句话不知怎么地就脱而了，兴许是鬼使神差，兴许是早有预谋。带着那所谓的皇族骄傲，带着某被忽视的妒意，地这样说。

“他是立折的人，你也知。”

可是又何须确认呢？承认吧，立听木，你那暗的念又是从何时起生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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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章却没说话。他和立醒在这上竟然奇地一致——视他人为无。可她是醒儿，你又是什么东西……立听木有些薄怒。刚要开，就听见裴素章慢慢地回答他：“是，听木君。”

人的，那样地婉转悠。拉了的尾音，在空气里轻微地动，勾着他咽了一。立听木收回脚步，不由放轻了呼。他又环视了一四周，确定这就是立醒的房间。他想起立折和他说起的“那些事”，一时间不知是还是退。

“送走？”立听木讶然。

“属告退。”

“听木叔。”立醒唤他，眉目不动，也还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如果除去她颈侧轻红吻痕的话，“有事？”

“你不适合醒儿。”

狭小的房间里光线明亮，因为门狭窄，他并没有办法看得那么清楚，只能看见两条洁白的贴在一起，男人的随着清脆的啪啪声上抖动着。而耳畔那充斥着息与叫的对话声却越发大了起来：“你敢去求立折……”“求了又如何……”“舍不得权力吗，裴素章……你不过是……我的狗……”“再说一遍。”“呜，呜啊，你给我停……”

“我当然知。”立醒懒懒地说，“不然我为什么要把他送走。”

“那就不要过问。”立醒站起来，从一旁的衣柜里拿一件崭新的外袍，旁若无人地披上，“听木叔，你在辈分上的确是我的叔叔不假，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

“没和你说，但不意味着这件事不存在。”立醒看了看指甲，“我不知你以什么立场来谈这件事，不过如果是父辈的提醒，还是免了吧。这些话，早八百年我已经和父王辩过一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他走？”立听木问。

江听木沉默片刻，伸手敲了敲门，说：“是我，江听木。”

裴素章又看了他一，而那一正是令他恨之骨又嫉之如狂的了然与平淡：“……是。”

“明明醒儿才是你的主人，为什么要站在折君那一边？”立听木嗤笑，“你真的以为，你一介鬼仆，有机会占据九狱之主的名号么？即使你与她签订同生同血的契约……”

纵使他一尊贵血，也无法取代的这个仆人。

“啊……裴素章……你轻些……”

而没有人能料到。

早该这么的，立听木心想。他俯行了一礼，刚要转去，又听见那人叫住他：“听木叔。”

立听木终于听来了，这是立醒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剩一滩的与媚。他的咙有些发，心脏怦怦直，他顺着未关的门看去，心里想着只看一，确定那是她，他没有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