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她双手负在后，踮着脚尖，似乎并未发觉自己跟丢了他，只是低着脑袋，专心避让被风雨打落的残，不知是怕脏鞋底，还是怜惜掉落在地上的残。

他的后是一盏的黄路灯，雨落灯光的范围，连成一条条金丝线，他周的廓都被金线描绘，笼罩了一层柔光。

祝昕月一，又抬看向他。

纪临昱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似乎是她会来的事，毕竟她是一个很会专心看路的人——连翘起的地板砖会渗的事都注意到了。

纪临昱正要应，又想到她先前才跟自己表过白，要是用这个“奖励”兑现他当她男朋友什么的，不妥。

没想到他居然夸她得好，还

祝昕月的心脏好像被人扎了一，她不习惯别人对她这么好，就像祝时朗从不问她了他多少钱一样，以至于她越钱，越有负罪。

问她要什么奖励……

纪临昱握着伞柄的手收，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纪临昱见她安静来，不像刚才那般兴奋，突然有些不习惯。

祝昕月着，煞有介事地思考着。

纪临昱这回放慢了脚步。

祝昕月从袋里拿记忆卡，掌心朝上，递到纪临昱的面前。

“以前我一个人走夜路，最害怕有人走在我的后面，听到脚步声，我就会跑起来。”祝昕月说。

祝昕月微仰着脑袋，望见纪临昱那双平静的墨眸。

微凉的雨夜，他的声音低沉厚重，像是冬日围绕在炉边听他娓娓来一个故事。

纪临昱并未接过她掌心里的记忆卡，视线上移，落在她的脸上。

毕竟他答应了陪她走一段。

缘分？

纪临昱，你这家伙好得让人讨厌！

“这是对方拍摄视频的记忆卡，她跟我保证了，只有这一份。”像是邀功一般，眉飞舞的。

纪临昱换手拿伞，将靠近她的手袋。

祝昕月听到他这声叹息，心脏沉了去。

他拿起那张记忆卡，就像和她共享了任务的搭档。

纪临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于是改：“你说来听听。”

衬得她暗又虚伪，一也不真诚。

过雨的夜晚，路上没有什么人，偶尔路过车辆，车灯从他们的后照过来，将他们的影拉又变短，影一一低，相隔着一小段距离，因为步调不一致，这段距离越来越远。

外面的雨从豆大的雨转小。

我就自己骑自行车回来了，没想到半路还会遇到临昱哥。

让人不忍打碎她的天真幻想。

其实她刚才想的是，他应该把她批评一顿，说她幼稚，太容易相信别人，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展自己的心机，告诉他自己已经威利诱，兼施，就连栗紫发给她的聊天记录里的视频都删掉了，确认了只有记忆卡里有那个视频——让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原来这么，然后狠狠给她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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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跟他说话，祝昕月的完全正对着他的方向，双悬空，偶尔飘来的雨落在她的上，她的睛飞快地眨了眨，一瞬不瞬地望着纪临昱。

祝昕月余光看见走在前面那人的影停了来，抬朝纪临昱看去，见他站在前面回等她，怔了怔，步伐轻快地走到他的旁，跟上他。

“说起来，送她回家这件事还是从临昱哥上学到的。如果我没有送她回家，就不会这么刚好，在这里遇到你。这算不算老天爷故意给咱们安排的缘分呢？”

“好。”

她意识咽了咽唾沫，收拢空空如也的掌心，垂落在侧。

她似乎很喜这样直白地盯着别人看，神里除了坦，没有别的心思。

灰的影落在了她的掌心。

保证？如何保证？凭借对方岌岌可危的信用吗？如果保证有用，那还用法律来什么？

“这样。”祝昕月扶着车门，从车里来，指着回梨山的路，“我吃夜宵吃得有撑了，临昱哥陪我消消，走一段，消化消化？”

“要什么奖励？”他问。

“什么奖励都行吗？”祝昕月反问他。

他脑海里那些纷复杂的思绪，连日工作的疲惫，回程时遇到的各突发状况，好像都被抛到了脑后，余的只有关注边的她，以免她再次跟丢。

雨停了。

“得很好。接来给我就行。”他说。

纪临昱缓慢地眨了眨睛，应了来。

纪临昱走在人行的外侧，照自己惯常的步调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旁的人就走丢了，于是他停来，回过去看她。

她垂眸，看向掌心里的记忆卡，正要蜷缩起手指，把记忆卡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