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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敲击起来，蓝的屏幕反光映在他镜片上。

她站在原地不动，还想争取些什么，于是她说了来：“你这样，没人会喜你的。”

“不胜荣幸。”林聿也不回地说。

这句话现在已经对他毫无杀伤力，他要这么多人喜什么。难人人都要学易洵那样孔雀吗？无聊。

林棉气得说不话来。如果不是为了和同学的约定，她是绝对不会来主动找他的，她明明已经主动退让了。男的年纪一大就会变得蛮不讲理、倚老卖老，活像个老糊涂。讨厌男的。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外边她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咚咚的，不知是故意还是没控制好力气。

林棉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被的表面发凉，蹭着额的那一刻，她忽然有想哭，又觉得哭来也没什么意思。

月经期间的激素分本就让她心郁郁。现在增添了新的伤心。他对她说的话，明明夹杂着嫌弃。好像世界上所有事，他早就想明白了。他可以那样脆地拒绝她，但是她总有那么多替别人的借。

梁韵洁今天问她大想什么，她也回答不上来，难怪妈妈要那样担心她。她不到像他们那样清楚地规划好一切。这样一想，她也有讨厌自己了。

林聿坐在书桌前，手还搭在键盘上，光标闪烁，一个字也没再打来。

自己的不痛快，不该算在她上。因为一份毫无重量的礼就生嫉妒的绪，真是脆弱。他自嘲地想。

笔筒里有只她的笔，原先是她的，因为好写，他就拿过来用。她虽然有不愿，但也再没要回来。他们之间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模糊着过去了。

不需要讲人的，是理所当然的关系。

只是她说“易老师”三个字语调实在太轻快，钢琴上一键一键敲来得一样。

这些笔记，他不愿意分享去。今年的暑假比以往的都要。不是时间慢，而是那些喧嚣一直在。那么大的一间房，她们的笑声闹一整晚，他坐着，从中分辨她的。

笔记里全是他写的数字和符号，净、缜密，没有一句废话。他翻开它们时，纸张簌簌地响，像是有什么细微的光漏来。那些如蛛丝般缠绕的笔记，净缜密，像心绪被悄无声息了去，还带着一微微刺痛的快乐。

凭什么谁都能翻、谁都能看。他不允许那事发生。

房间的门被推开来，林棉立把枕扔去：“说了不要你。”

林槿一边挡，一边皱眉：“我怎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