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钻石之泪(4/5)

挂断了。那是她要离开的讯号。

“我再也不要你了。我讨厌你。”梅垣被摁键发的声音刺激到了，压抑的绪突然爆发。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贬低他，因为他信这是和白兰在一起所必要付的代价，然而白兰毫不在意，伤了他的心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

“你又把我丢了，你总要把我丢。不谁让你不顺心了，你都只会惩罚我！明明我最你，可你却最不在乎我。就像祁教授说的，你对我的喜，源于对其她人的轻蔑。你只是喜电影明星，她们中用以实现霸权和统治的刀，对你而言只是随意摆的玩。”

白兰离开浴室的脚步一顿，诧异地回过，在目睹梅垣的神时又是一顿，已然离惊讶。尽她很乐于欣赏梅垣泪满面的样，但此刻他的神远远超悲伤的范畴，带有重得难以驱散的绝望，让白兰的心有些不舒服。随其后的是震悚，祁庸实在锐，多智而近妖。

总有些人自以为能对整个世界行规划与控，却只是在视别人为工的同时，视自己为更级的工。控制并制造顺从、空而俗的商品文化，欺骗普罗大众，构筑阶级护城河，试图让人们被动的接受者，相信这世界就是表面上这样。大众文化之所以危险，就在于它们反衬英文化的优越，并在无形之中加了霸权的统治。这是Samp;S影业的作用。

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潜意识中还有这般尖锐又不合时宜的神危机了，这实是她的退关隘。刹那炎冷足够转善为败，平庸之恶泛滥成灾已是现代社会不可逆转的趋势。排她与利己是人中不可避免的消极分，却也是于这世界称王称霸的捷径。党同伐异和虚荣取往往将德行败坏至沟渠，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固然僭妄，摒弃这些恶习，却又使原本可获得的名誉和权力平白失。于秘密结社的党首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行，是必须付代价的失责，对教母来说是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但顺应这趋势、巩固这些恶习就能让世界变得更好吗？也不见得吧。大分时候，白兰的行事不过只是于自己的本心。

“我喜电影明星，你不就是电影明星？”白兰睨着他，“你满足我的求和虚荣，满足我与被的渴望，所以我喜你，你装饰我的履历，为我增光添彩。”

一时之间，梅垣难以确认白兰究竟是在惩罚他的逾矩，还是真的动怒。他通红的双已经透，嘴抿着，不敢哭，一副犯滔天大罪的模样。

“我捧红了你，你也给了我足够的回报。我相信这就叫银货两讫。你再也不要我了，那么需要我放你走吗？”

在面对白兰的时候，梅垣总是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自尊的男人。他幻想自己顿生意气，起走到她面前，说‘是我不再你了，是我要主动离开你’，然后从容且优雅地从她边经过，离开这个总是被她遗忘的地方，连一滴泪都不。

“为什么不说话？”白兰到费解。她真不知梅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像话，以前明明很乖。莫非是事业有成，今非昔比的缘故么？还是她太忙，没能空来教他？

“你说我总是惩罚你，我决定改一改自己往日的作风。我可以再问你一遍，要我放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