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3)

话毕，她端起茶杯，慢慢靠近周嬷嬷，

随着裴姨娘这一声落，四周再次陷了沉寂。

顾云之没有声，只静静立在其后。

裴姨娘闻言，扯了扯嘴角：“妾岂敢，当年若非大人手相助，我早沦落青楼，何来今日。”

视线里，明月与叶映，风拂过，枝影。

她对顾云之是真的没有怨气，也不是不怨，而是没有那个资本。

桂树旁边还立有一架秋千，此刻裴姨娘就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有夜风阵阵，桂香萦鼻。

院中间有一棵金桂树，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桂虽小，却婀娜明艳。

茶饮尽，茶杯“匡当”一声掉落在地。

裴姨娘不再回话，一把掐住她的，生生将杯里的给了去。

他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亦非他所之人，而李清姿是他的助力，在助力和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之间，他选择了助力，无可厚非。

今日是裴姨娘的好日，她难得地穿了件红绣菱纹的灯笼袖裙，容颜似，姿态尘，比之往常少了几分素净，多了些侬丽之态，宛如盛放的朵。

况且对方在纳她之时就告知了实，他之所以救她，只因她与他的一个故人生有六七分像。

说罢，她微仰起脸看向远方的天空。

一拳打在了棉上，周嬷嬷恨恨地看着她：“果然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我呸，你别得意，我们即便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紫香堂是李清姿所住的院，打望去，除了较大一些，与其他主的院并无不同，也看不见什么十分名贵的件。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名异草，松墙假石……皆非凡品，便是池塘里游的龙凤锦鲤都是价值千金的存在。

良久，顾云之叹：“阿蓁……你不要怨我。”

周嬷嬷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得几乎不过气。

“都解决了？”裴姨娘没有回，淡淡开问。

利益的算盘，他总是拨得清楚。

裴姨娘：“我明白。”

顾云之“嗯”了一声，少顷又：“夏儿也随世离开了，今日人多杂，她不便与你私会面，免得节外生枝。”

她一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姊，又被人贩卖场的孤女，能得对方相助赎已是大幸，又有什么资格去求其他？

裴姨娘面无表地听着，直至无声，良久，一颗泪珠从她的角落。

屋里的呕吐声没一会儿便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凄厉的痛呼声。

你安息吧。

“你说完了？”裴姨娘依旧淡淡的，完全没有因为周嬷嬷的话而产生绪起伏。

裴姨娘看也不看，转就走了去，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等在门外。

顾云之过来的时候，后罩房里的痕迹已被清除。

孩，娘亲终于为你报仇了。

周嬷嬷得知夫人亡服毒殉主的消息也传遍了顾府上。

“你……你想什么！”周嬷嬷惊恐地瞪大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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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啊，裴姨娘在心里叹。

中了“阎王断”的人，会疼到连自我了结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漫的痛苦里一一知自己生命的消逝。

“您后悔过吗？”

莫名的，裴姨娘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一个她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孩是我死的，这么些年他都没有想过为你和那个孩报仇，而今为了他自己……哈哈哈哈，我真为你到悲哀。”

“看来是说完了。”裴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