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2/2)

果真是老了啊。

只是以后……他们还是不要再分开了……

苏御倒是十分平静：“听绾宁说母妃今天中午弹琴了？”

“父王第一回 教我习武就是在那儿。”苏御指着池塘中间的亭。

——不找凶手，永不袭爵！

苏御抿了抿，非常自然地抬手，握住了她的。

苏御牵着顾夏慢慢地走着：“快七岁了，那年祖父刚刚登基，赐这个府邸给我们一家四居住。”

顾夏听了也笑了起来：“我还记得您说过的狗尾草的事。”

“您那时候多大了？”

“母妃是在江南大的，自幼便练得一手好琴，我小时候常听她抚琴，父王若在也会以箫声和之。但父王死后，母妃就再也没有拨过弦了。”

可这个瞬间，她想这样，她也想成为他的依靠。

两人一路往前，不一会儿便到了荷池边，凉风拂面，裙带当风，有萤在未及清理的枯败荷叶间闪烁，仿佛天上落的星。

一时间，顾夏到特别心疼。

无怪世当初会发那样的誓言。

苏御说得轻描淡写，顾夏却没法如他一般淡定从容。

“您之前提过，说王府的布局是父王着母妃的喜好亲自设计的。”

后园的岔上，苏绾宁同兄嫂分，去向自己的院。

当时本不觉得醉，也没觉烧咙，如今不过是几盏桂酒就让她觉得这样难受……

顾夏突然就笑不来了，已经带起的笑容，也直接僵在了脸上。

越是好的往事，在其中一个当事人遭遇不幸后，越会成为扎在活人心中的一刺。

顾夏悄悄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这是在外边，若换平时，顾夏一定没有这么大胆。

然后告诉他，她很厉害，没有他，她也可以。

苏御低，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他今日穿了玄的衣袍，衬得她的手就仿佛一枝在夜间静静绽放的苞，洁白，晶莹。

瑞王妃心想。

但她还不能倒，至少还得在撑几年，她得看着她的儿有后，女儿嫁人，才能安安心心地去寻王爷。

“没事，我……”顾夏努力让自己镇定，把话说来，“我就是觉得遗憾，没能早早到你边，陪着你。”

苏御一怔，而后笑了：“傻话。”

顾夏稳了稳心神，颔首：“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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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夏想像那个场景，忍俊不禁。

因为……太好了……

那样聪慧豁达的一个人啊，竟这般英年早逝……

可人死万事休，无论活着的人再如何作为，死去的人也无法再回来。

这样的夜晚，趁着底伺候的人都睡了，瑞王便抱着她上了屋，两人就那般，仿佛一对江湖夫妻，坐在屋上饮了两坛酒。

苏御了，说：“那天就扎了步，本来听父王说要亲自教我习武，还开心的，早早就起了来，还特地带上了祖父亲手给我的木剑，不想竟被父王拘着扎了一个上午的步，结束的时候都是抖的，还是父王抱我回的院。”

顾夏闻言，心里又是一酸。

察觉到顾夏绪有变，苏御揽住她，轻声问：“怎么了？”

“在亭里？”顾夏诧异，习武不该去大儿的地方吗？

自己则同顾夏沿着小径缓缓往前走着，灯影昏黄，园里的多数儿都已开败，唯有山茶，依旧开得如火如荼，碗大小的，在月和灯的映照，越发显得艳明丽。

“我说真的！”顾夏急急解释，“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起码能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

苏御接过丫鬟手中的灯笼，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跟着。

他在走神。

月亮倒映在池塘里，当风着面泛起波纹，里的月亮也跟着变换了形状。

苏御“嗯”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经过匠作监休整后的院了，照父王最初的布局，走在其间可是会迷路的，那一阵总有丫鬟婆在院里不来。”

尤其瑞王，还是生生被人害死的。

苏御沉默地走着，顾夏偷偷看了他好几都没有被发现。

心疼世，这么些年，他一定过的特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