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德叔讪笑：“上次那笔钱，我正在筹，会争取早还。但这次是因为我女儿——”

“以前住德政南路的旧街坊，还有好些跟我有联系的。你记不记得乐叔？穿得像个老夫那个。我跟他关系还不错……”

——“尽快还？十个借钱的，十一个都这么说。觉得我很侮辱人？世侄女，如果觉得不服气，就去赚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地瞪我。”

程一清不说话。

“还有虾仔，他现在大个仔了，好像赚了不少——”

德叔脸上浮着一层僵笑，程一清则低着脑袋，脸颊发红，两只手攥成拳，一气莫名地往上冲。她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只听到父亲一直笑着附和。她垂脑袋，好几次都冲动地想要站起来，一走了之，但德叔轻轻拍她手背，她。

“老窦！”程一清豁去了，“如果将方授权给香港程家，你觉得怎样？”

“跟上次一样吗？”

后来回想起这天，程一清记得，天边的浮云像被天外兽啃了一，缺透金丝边般的光亮。在这天边的光中，德叔黑了脸。对于程一清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接，回家路也上再没有跟程一清说话。

她心里这么想，也这样对德叔说，只是说得结结，前言不对后语。“对程记发展有好……我们可以找个律师来看条款……”

程一清从没见过老爸这模样。从来都直着腰在家大声吆喝的人，此刻将背弯折成一只虾。因被老同学奚落，脸上上肤也涨红，更像虾了。

德叔是个人，没想那么多，又或是再多的不快，在女儿跟前也要打落门牙和血吞。他重拾威严，“今次虽然只借到一万，不打啦！我们再想办法！”

她心里伸一只手来，将自己在地上，得很低很低。直到走大楼时，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还在地面匍匐，直不起来。老同学那些话，像锤一样，一一打着她。

到了家，他先看看程记生意怎样，一直在店里忙碌，后来上楼后就了房间，躺在床上。德婶觉得莫名其妙，问程一清发生何事。程一清也说不来话，只说自己痛，也回房去。她漫无目的地上论坛，刷毫无意义的帖，跟朋友在oicq上瞎聊，听何澄说自己已经找到机会，很快会见到程季康。

“阿德，不是我说你，你这辈就困在那家小小饼铺里。仔女有什么事，你也没钱，也帮不上忙。当日如果你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折堕。”

打草惊蛇也不了。反正，过了今日，她再没脸面去偷程家方。但是，跟老爸商量呢？这不算偷啊。再说，她也只是为了程记未来的发展……

“老窦（粤语，老爸）——”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