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2)

“无妨的，多谢十六阿哥照看，”宝月轻轻摇，朝一旁往这看来的密妃致意，“我改日再去谢过密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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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平日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妃嫔们，无一不是带着几分狼狈，圈旁也是相似的胭红。也许平日里分到各自上的恩寡薄，可先帝到底也是众人终的倚靠，天一朝驾崩，紫禁城也换了新的主人，她们这些缀廷的光珍珠也在一夕之间化作了鱼目。有嗣的还好，若连嗣也没有，要去哪里寻得一个依靠？

原本牵着昭昭的半大少年也跟在她后跑来，见宝月牵着昭昭，他才松了气，低尴尬地朝宝月一礼，“和母妃，我方才没看住十一妹妹，真是对不住。”

“万岁仁孝，妾等叩谢天恩。”昭昭的话叫她从恍惚里缓过神来，她忍着双的刺痛，朝丹陛上那一个影遥遥一礼。她称万岁，却分不清心中这熟稔而又陌生的觉，到底是哪一个万岁？

说过两句话后，十六很快折返回去，同十五一同扶着他们的额娘离开，宝月叹了气，牵起昭昭的手，一步步慢慢朝殿外挪去，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一如有实质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上。她一时只觉得如芒刺背，忍着上的痛意快走两步，却忽然被人拦住。

皇上？宝月有些恍然，那个眠在棺椁里的已是先帝了。她想起方才那如渊的目光，实在很难想象那样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竟是一个这样细心周全的人，顾及自己的妻妾也就罢了，还有心照她们这些先帝太妃的死活。

“额娘，昭昭要坐步辇！”昭昭扯了扯她的衣袖，不明白额娘为什么忽然呆住了。

一个小玉团挣开原本牵着她的那一双手，跌跌撞撞地从一旁的队列中向她奔来，宝月麻木的双被这孩一撞，险些一仰倒在地上。她弯腰揽住这个冒冒失失的孩，亲了亲她额间那一绯红，“乖昭昭，是不是累了？额娘这就带你回去歇息。”

“额娘！”

密妃王氏与她同日受封，年纪稍大她一些，她们自同乡，故而平日里常有往来。昭昭年幼，公主皇们却得与后妃分列，密妃膝有十五和十六两个孩，故而宝月便托了密妃照看昭昭几分。

一个慈眉善目的太监到她面前一礼，仿佛是新皇的边人，“娘娘，皇上担心妃母们弱，雪天又路，特赐了步辇来，娘娘且随才走罢。”

开来，于是又变成了众人的哀嚎。接近晌午，带着寒意的冬悬在天之上，今日的仪式才迟迟举行完毕，宝月从蒲团上艰难地抬起双，为大行皇帝举哀是不能带贴的侍女来的，她从冰凉刺骨的玉阶上借力，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