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2)

她的心悬起，那是一渺小生面对兽本能的慌张，是凡人看到大的太接近前的惶恐。她抖着手拾起那对明珠，用力地将锦盒盖上。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明珠、也叫宝珠，这难是一偶然吗？

苏培盛留一个意味的目光便离开了，宝月置若罔闻，她盯着那两箱东西，慢慢伸手打开了那个锦盒。

第98章

绸缎、金银，无非都是务府准备的惯常赏赐，特别的是那一个小小的织锦盒里，放着一对熠熠生辉的明珠，照得满室亮堂。她的神凝滞一瞬，便豁然抬，直直地往苏培盛平静的面孔上看去，只见他神一派安然，目光却不自觉地移开了。

旨意上说，仰承皇太后慈谕，那么无论如何她都得去慈宁谢恩问安。但非常之尴尬的是，太后并不愿意搬到先朝太后所住的慈宁去，仍然在永和里不挪窝，显然是在和新帝别苗。她被新帝晋封，却说是太后旨意，真能被太后传召接见吗。

她谢恩，声音轻轻的，平静而又柔和，仿佛不过是收到了寻常的东西。

大雪还在落，皇帝换了黑的大麾，跪在灵前的背影显得愈发沉渊默。宝月的目光很快垂，并没有发现前方的天不知何时，明目张胆地回遥遥望来意味不明的一。殿中四周上了火盆，她的边也有一个，虽然后大开的门将呼啸的寒风不遗余力地带了来，但好歹也能汲取到一些微弱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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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一片悄然无声，宝月没有回答。

那是一对完无瑕，光可鉴的珠，宝月依次拿起，两颗都细细看过，却并没有现她想要看到的，这一对价值连城的小东西上并没有务府造办的烙印。它们忽然变得无比手，仿佛一渊一般的目光，沉重地落在她的上，却仍然穿过素面的厚重冬装，在她的肤上留难以忽视的温度。

“……拜谢万岁隆恩。”

“那四哥给我们步辇坐，他也是君王，是不是就是有这些好东西？”昭昭只在暗夜里一个小小的脑袋问。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他是个好人。”

这日回去后，那个带她去乘坐轿辇的公公带着一卷皇帝的旨意驾临了承乾。她怔怔接旨，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苏培盛便打开了他带来的两箱珍宝。

过了很久，直到被褥里传来了昭昭浅浅的鼾声，宝月的声音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轻轻响起。

“就是好的东西，君王可以用他们帮助人们各得其所地生活。”宝月灭蜡烛，拿昭昭那一双撑着的手，把它放厚厚的被褥里。“好啦，明天再说，额娘的乖昭昭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