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6(2/2)

煎包大叔的碎念勾起刘煒复杂绪。对方给予父亲的评价显然不尽正确，至于阿公，对方早在刘煒生前便已过世，刘煒自然无法验证煎包大叔的评价是否正确，至于大叔中「好久没见的哥哥」，更让他百集。

「废话！你爸不给你难还能给别人？你们家姓刘的男人都有神通，你阿公当年可是名闻遐邇的万事通，承父业，你爸也不逊，就连你那个……好久没见的哥哥也是母娘看顾大的！」

「大叔！」

煎包大叔似乎发现他的窘迫，从餐车探，声呼唤刘煒的名字。刘煒看见救命稻草，随即掠过男人，衝向餐车。

「跟你这样讲，你可能没有太实际的觉……这次也是两颗鲜包加辣吗？」煎包大叔边叙旧边生意，「不过没有实质觉也好，活得那么不幸嘛？阿煒，你要记得，跟大叔一样书读不多不打，但人一定要心存正念，以后接你爸神坛更是不能害人！知不知！来！三十块！」

对方衣衫襤褸，纠结的发看不最后一次是何时清洁，男人以可怜兮兮目光直视刘煒。正常人不会直盯陌生人不放，刘煒可以从那神与行为探悉男人的神智并不正常。男人朝他伸手，意料外的举动令刘煒大动作弹开，他觉得自己过于无礼，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没、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是呀，疯了。你这年纪没看过疯吧？我们这群老人谁人生没看过一两个疯呀？sars那时候多少人因为房价崩盘神失常？我听别人说那男的以前是搞投资，生意也曾得风生起，后来好像是……加什么协会、信了什么老师之类，总之就是自以为自己能承受拼命扩大投资，后来识人不明，看走了，投资方捲款逃逸。他的本都在那，想说还有房產可以撑，谁知竟遇上房价崩盘，他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我就问，如果你遇到这状况，是你疯不疯？」

儘年纪有落差又忙着备考，喜小孩的刘衍峰却总能时间陪伴刘煒玩耍，连带刘衍峰的女朋友齐可也友善对他，这对于失去父与亲姊关怀的刘煒是莫大藉。

「确、确实会疯。」

他越走越急，飢饿让刘煒无法维持最初的悠间步调，当他接近目标餐车时，匍匐电线桿旁的男人继小女孩后二度吓到他。

刘煒是独，煎包大叔中的「哥哥」自然不可能是刘煒的亲哥哥，煎包大叔说的是刘煒的堂哥──刘衍峰。

「我、我不是怕，只是……没遇过。大叔你说什么？你说他疯了？」

随着年龄增，刘煒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及了这位音讯全无的堂哥的心灵。堂哥大他十二岁，年纪虽却从不摆架，家住云林的他为了报考公务员特别北上寄住刘家神坛。

「你们少年仔会怕也是正常啦！那傢伙疯了好几年，家人也不他，不知是被赶来还是不想待在家里，总之常看到他在这间晃。」

「那个人三不五时就会在这里间晃，你没看过吗？」

「……大叔，你就这么肯定我有能力接我爸的神坛吗？」

煎包大叔将注红辣酱的煎包装袋给刘煒。

「我没跟你提过吗？有一次那孩也是过来跟我买煎包……」

「大叔，为什么你会说我哥也是被母娘看顾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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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伸援手吗？可是我能怎么帮他呢？打电话报警？不，对方也没什么，打电话报警会不会过于滥用社会资源？放他一个人在这可以吗？会不会事呢？大脑混沌蛮荒，当机的刘煒只能呆站原地。

忙着擀麵的煎包大叔亲切让刘煒躲餐车，惊魂未定的刘煒甚至不敢用馀光回瞥男人。

叶片自顾自展艷丽。刘煒小心闪避以免木棉砸到自己，走了约莫十分鐘后，他一条满是铁工厂的產业路。这条单线因为即将都更所以乏人整治，未铺柏油的碎石路并不好走。刘煒会不远千里跑到这，纯粹是为了那足以登上必比登排行的庶民──煎包大叔的自製煎包。

「阿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