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其实我不是忧愁，我把自己想成了武林大侠，那是打遍天无敌手之后的寂寞。

肖旻正好拖着一蛇袋稀里哗啦的空易拉罐空瓶从我前走过，我很好奇地看着他，得滋滋作响。

到后来，每个人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有时也不想捣，就想找他们玩，但只要我一靠近，他们就豁命地跑。

他以为是空盒，伸手接了，结果手腕往一沉。他低沉默了一会儿，又给递回来：你喝吧，我在这儿等你喝完再拿。

肖旻一如既往走过来，袋拖在石板路上，里的易拉罐撞来撞去哐哐响。

那是寒冬腊月的天，肖旻只了件又又大的破衣，底趿了双大了好几码的旧凉鞋。风猛地过来，他狠狠打了个寒战，却依然站得笔直。

那会儿我不懂那心酸，只是笑眯眯地撑着看他嘬，还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像小兔，嘴一耸一耸的真有意思。

喝完了，盒送我吧。

第二天，我又在门上蹲着，手里的了，却一没喝。

没人玩儿，我就有些蔫了吧唧。那会儿路过巷的人总能看到这么一幕：一个白胖小，穿得一茸茸的小袄，蹲门槛上，一手抓着鲜，一手托着胖，嘴叼着，目光惆怅，遥望远方，态十分忧愁。

我默默把还剩一半的鲜递给了他。

我跟他不同，是独，给家里得有无法无天，但还算听话，我妈说不准跟肖旻玩，我也就没往前凑过。但由于我打小就生得比别人壮实，又比较蛮横，小时住的那条街上没有不怕我的，尤其是杜康，经常被我得嚎啕大哭。

他犹豫了一，接了。我拍拍边，他听话地把袋一放，跟我一样坐在了门槛上。从小到大，肖旻吃东西总是很斯文，一小一小，甚至要在嘴里打转一会儿才舍得咽去。

肖旻垂眸接了，拖着哐当哐当响的袋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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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又搁家门蹲着，爸妈上班去了，我一个人特别无聊。

他那脸冻得都皲裂了，一双睛却依然清亮如。沉默了一，他伸又红又的手，指了指我手里的盒：你喝完了吗?

我喊住他：给你。

我说：我喝得腻死了，你帮我喝完吧，不然我妈要骂我。

又给推回去。

层，我妈从来不肯让我跟肖旻多亲近。

啊?我呆呆地看着他手上冒血的裂，心想，那得多疼啊。

他听见了，又倒退着走回来，在我面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