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2/2)

那小童怯生生地抬问：“爹爹，这个灯是不是很贵重啊？不是承星打破的，是原来就破了的，承星看着好看就拿来玩了，爹爹莫要怪罪。”

片刻后，他开：“我晓得了。走吧。”

见迈步来的小童手里拿着一盏芍药琉璃灯，他神大变，定在原地。

他追着她走过亭台楼阁，穿过院回廊，一如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提着芍药琉璃灯给他引路。只是这次无论他怎么加快步伐，都追不上她。

承星听话地，被他放到地上，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这才转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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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会儿神，觉得疲累，便伏在案上小睡，不知不觉起梦来。

“兰香！”

涂山璟扯了扯衣襟，回看了看，一看了万千山，秋冬夏。

梦里他暗夜，他还在纳闷怎么转天就黑透了，目光却被前方一灯光引住。

一阵微风拂过他边，掠过了琼山的碧绿竹林，穿过大荒的河山到了青丘涂山府，黄了院中的桂，红了墙角的腊梅，绿了池边的柳枝，紫了中的藤。几百年时光转，唯有这些没有改变。

他弯腰抱起承星，也接过了琉璃灯，说：“星儿莫怕，爹爹不怪你。只是这灯破了，别把星儿的手划到，就放在我这里吧。你去找小薇寻些别的东西玩。”

那提灯之人回莞尔一笑，他便浑颤抖起来。

离戎昶着泪说：“她在里面，百年不腐，你派人守着，想见了便来。我知你悲伤，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还有那么些事等着你去办，还有……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你觉得她了这一切，是愿意看你这样一蹶不振的吗？她不是给你写了信吗？里面是写着要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吗？！她拜托你的那些事，远的不说，就说带小薇去寻他爹爹祭拜这近的，你有吗？这你都不到，以后还怎么她嘱咐的护住小薇和巧彬、静夜和瑞他们这一大帮人？！玱玹殿继任在即，还有那皓翎……唉！我不说了，你平时最是聪明，不用我说你也知！”

初夏时节，涂山璟背对着斜，正借着一余晖伏在书房的桌边写字。

“爹爹！”开着的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唤他，他微笑着站起。

挡向他红双的刺光。

涂山璟端详了那灯，把它轻轻放到桌上，又从小格里取一块晶石，看了一，叹：“这么多年了，你还只是笑，连句话都不曾有。”

“萱！等等！”他急了汗，也顾不上看脚。疑心她是气他没叫她本名，他换了个叫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