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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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刘事手的二十几个杂役都在院里站着，朱寒拉着我悄悄站在最后面去。大伙都低着，惴惴不安。刘事背手站在前，目光沉沉地在每个人脸上扫来扫去，脸很不好看。

没一会，便又是几个人如临大赦一般闯了来，急火火地把人往衣服里，冻得手都伸不直，盘扣也扣得七零八落。我往边上挪了挪，五六人一齐围了炉，被那洋洋的气一扑，都好似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地呼一气。

我意识想伸手去摸，一摸却是空的，这才想起来，已是换了衣裳。再往旁边看去，个个都是灰布衣，人人一个模样，同暗红的火光混在一，连面孔也难以辨清。

然后就见一边有个杂役脸变得惨白，噗通一跪在地上，喃喃：“完了完了。”

我咬了咬牙，想着痛不如短痛，便兜一桶冷浇来，肤上瞬间滋滋冒起了白烟，抖着手用胰和布拼命，然后忙冲回了屋，换上净的中衣，披上袄，坐在炭炉盆边上烘发。

签筒很快准备好，二十几个人愁眉苦脸地排着队去，我随手拿了一，没有字，朱寒凑过来，挥了挥手上的签，也松一气：“好险啊。”

晚上七八个人挤在通铺上睡，盖着冻得像铁的被衾，没人能睡着，都想着明儿不知到谁送死，我被吵得也辗转反侧，烂掉的草席跟着发沙沙响。

于是大伙的脸又黯淡去，还有一个人低低地哭起来，没有人再说话，耳边除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便只有炭盆里烧得通红的炭不时蹦一声响，令人心都酸起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再也没人敢接近他，之后的日，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忙活了一午后，我在寒冬腊月的天都了一汗，闻了闻有臭，便打了一桶冷去洗澡。我们这二十几个杂役主要给老和堂主打杂，负责洒扫和烧，有时还会负责教主那个院的杂事，于是事都要求我们上得整整洁洁、净净，不许有怪味异味，所以一到冬夏两季就很遭罪。

刘事火了，一拍桌：“那就签，到谁就谁去！”

没人回答。

“都没人愿意去？”

无权无势的话，命就一文不值，这本就是个弱的世。前世，我就是会到这一，才会拼了命想要摆脱蝼蚁般可怜的命运。

有和他好的人同地围了上去安，其实中都十分庆幸，我和朱寒对视了一，不由了嘲讽的笑容，然后各自转离开，他忙着练拳，我还有活要。

然后不知是谁先发现的，中午中签的那个杂役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