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走到折桥尽时，方才过来与他谈话的小娘已满脸晦气地离开，与她正面撞上，认了她，还提：“侃云别去了，人家说是有要等的人，等到了，聊完了，不合适才到一个呢。”

他撩起帘，立即挑起了一边眉，“是你？”

“快去啊。”阮氏一边握着四岁娃的手晃来晃去，一边促她，“你看，又有小娘先过去了，你再不去没机会了。”

不会是在等互赠枝之人吧？那不过是个聊天借，有容好看的便互相先聊起来才是正经程吧！她简直要笑声了，安抚了小娘两句，她倒要看看此人是谁，便说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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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侃云说：“像您这样猎奇的倒也不多，女儿没有意愿成为其中的一个。”

焦侃云说大实话，“我日日陪着阿玉见公侯王孙，接的公哥还不多么？要看得上早看上了。”剩半句没说透，没看上那就是看不上。

算了，池塘对岸不远，从折桥走过去，左不过数十步路，去一趟全当应付，比在这里丢脸，等应付完，她也要去找一找那位送杏的公了。

什么？世上还有这么遵守相看规则的远古人？

焦侃云心底频频倒嘶凉气，面上却不动声，甚至报以浅笑，“是我，真是凑巧啊，失敬兄。”

小娘走远，焦侃云过桥，清了清嗓：“这位公，怎的来相看还要躲清闲、避谈？若是对宴席有何不满，可以对我说，我是詹事府丞，也是这场尾宴的……”

这不是焦侃云一回来寿王府了，观园葱郁成林，悬瀑绿池边奇闪灼，只是远远瞧着便觉心旷神怡，她阖了一气，被阮氏一把拽住。

焦侃云指了指几个侍卫，“让他们去吧，快加鞭，若是他自己不想来了，也不必纠缠多劝，早些回来禀报。”

来迎接楼玉的护卫还在，便问：“太殿还没来吗？他一向是最早的。”

“您是早就看好了吧？”图穷匕见，这才是阿娘真正的目的，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的盐，焦侃云甘拜风。

谁要这机会，她这分明是挟幼以令闺女。

小辈们见到阮氏，纷纷过来行礼，尚未变声的稚气音齐整喊：“福康郡主姨姨好。”

“你们好啊。”阮氏起嗓，笑问，“多大啦？从文从武啊？父母在哪里就？家中可有婚了？”

阮氏挑眉，“手要趁早，押宝要押好。你爹小我六岁，我回与他说话时，他还在穿开呢，后来不也照样成了探郎，栽给我了吗？”

好家伙，阿娘还信誓旦旦说光错不了半，简直大错特错，这不是虞斯那个大贪官又是哪个。

焦侃云简直要求爷爷告了，男是男，瞧着年龄左不过十岁，正被各家携在侧，教训说不许去爬那棵新栽的石榴树。

阮氏立即收起这幅面孔，拿着绢帕的手遥遥一指，“快去吧，池对岸杏树旁，光是背影瞧着，就十分英武。你娘的光错不了半，说他容貌倾国，少倾一座城池都算我输，去。”

家先将两人迎过仪门，才唤了侍从引路，穿过合抱成群的院落，一路带到观园的正门前。

家急忙说：“尚未，王妃也正奇呢，想派人前往太府上相问，又怕您带了信儿来，再去就唐突了。”

话未落尽，倾国兄微侧一顿，只廓便已有一半的俊显山，待全然转过来，斑驳的杏影天光为他满添彩，熟悉的面容直接把焦侃云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

苍天，阿娘厚颜至此，比她还癫，难怪能拐来正经的阿爹，她是真心不嫌丢人，焦侃云掏绢帕抖开，迅速遮住脸，“我这就主动去找个能看得过的儿郎说说话还不行吗？”

阮氏乜她一，“癫，不许人家新起来了一批？”说着，挽起焦侃云走人群，寻了个男环伺的坐，“哎呀，这地儿好。”

焦侃云迅速捋了一遍衣袖，掂了掂手中的话本匣盒，昂首阔步朝折桥走去。

失敬兄？虞斯微蹙眉，立刻便想起那日……

“我一时竟拎不清阿娘你是要我去挑拣白菜，还是要让我少走十年弯路直接给人当续弦带孩。”焦侃云直言不讳：“你于心何忍？”

“哎哎，风景何时不能看，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公哥，婚不想提，先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阮氏波转，遥遥瞧见一个人。

“我在武堂要穿衣服的。”

由远及近，男飘在空中的衣袂与发丝都变得清晰了，笔的姿倒映在面，垂的柳条拨涟漪，扰了紫衣华服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