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苏樱在惊讶之余，生几分希望。昨日刚回安，今天一早便来吊唁，也许裴纯对母亲还有旧，甚至裴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是君，君不言人之恶，但在心里，他一直记着母亲过的事，必是厌憎她们母女的。

母亲与裴纯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不到，是母亲提的和离。此事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裴纯极为震惊愤怒，不久后弃官归隐，南山修。

“昨日。”裴羁垂目，看见苏樱低垂的侧脸，一两丝碎发勾在腮边，是饱满的菱角形，樱桃般红的。

“很好。”裴羁转开目光。

离开裴家后她与裴羁再无来往，但裴羁名驰天，七岁举神童，十五中状元，以德行众、智谋过人一路超擢，二十不到已是中书舍人，天近臣。这样的人，便是她不打听，自然也有人提起，因此她知裴羁一年前自请离开安，前往魏博节度使帐谋事，据说很得重，已是河朔1数一数二的人。

在裴家时她留心观察过，即便是亲父，裴纯也并不能左右裴羁的意愿，他成名太早，主见太，另娶之事后更与裴纯形同陌路，那么他肯来，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还有几分兄妹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借他之手，摆脱卢元礼。

前火光一闪，裴羁燃素香，躬向崔瑾的灵位行礼。他没有跪拜，只行了普通的晚辈礼，苏樱在旁叩首致谢，方才那希望晃悠着，又熄灭了。他是万万不肯向母亲跪拜的，当初母亲门后他也是这样，从不恶语相向，但也从不看一，叫一声。

她似是吃惊，步放慢了，回看他：“昨日么？”

“娘。”叶儿低声提醒，灵堂到了。

如裴羁，总也不好拒绝。

那威压随之消失，他不疾不徐迈步向前，一派圆湛然的世家风度，让人几乎疑心方才的威压都是错觉。苏樱沉着。

当初闹成这样，苏樱不明白裴纯为何还肯遣裴羁前来吊唁。可从裴羁这里她注定得不到答案，在裴家时她曾无数次试探窥测，从不曾看透过裴羁。他并不是她能够应付的人。“阿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羁。

苏樱定定神，当先迈门，跪倒蒲团之上。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的安，又是为什么事回来的。

他也的确从不曾拒绝，甚至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恶言恶语，哪怕他对这桩婚事恶痛绝，为此几乎与裴纯断绝父关系。因为这，苏樱在怕他的同时又总对他怀着几分隐秘的敬意，他是君，唯有君才能不迁怒，不欺弱小，可他，似乎对她这声阿兄，有些不悦。苏樱大着胆：“伯父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