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裴临破天荒在外院和阿夫一起吃了晚饭，回屋时天已经暗来。

贺枕书睛都睁不开，声音糊糊，像是半梦半醒：“也换了衣服。”

裴临没应声。

他今天上山折腾一通，这会儿累得话都说不，更没力关心旁人在说什么。他撑着神将背篓放，随一句不吃晚饭了，便直接回了后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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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借着昏暗的光线了油灯。

“……”贺枕书翻了个，蜷起，“不想动。”

村中不少人家都生过双儿，也有许多人娶双儿夫郎。但裴临见过的双儿大多矜持敛，说话轻声细语，不像少年这样外向活泼，也不会像他这样，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没心没肺躺着。

少年今天似乎真累坏了，他没盖被，就这么合衣躺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张着手臂，躺得歪歪斜斜。

两人如今是假扮夫妻，自然不会像寻常夫妻那样同床共枕。

裴临走到床边，听见床上的人说话了：“我已经冲过了。”

而且，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贺枕书每天起床后都要将床铺全归位，夜里再重新铺好。

“回神了。”裴兰芝，“既然觉得屋里闷，就活儿。”

贺枕书方才还不觉得有多饿，这会儿闻到香味却像是被唤醒了馋虫，腹中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不饿。”贺枕书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

灯火动，映那躺在床上的影。

“再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裴临瞥了他一，还是没说什么。

恐怕又是在担心自家夫郎呢。

这些天贺枕书夜里睡觉都是在屋打地铺。

话音刚落，腹中就传来咕噜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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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收回目光，低低应了声：“好。”

贺枕书重重叹了气，坐起来：“好好好，我吃，别叫唤了。”

那碗面被放在桌上，香味伴着气儿腾起，很快充满了整间屋。

她把刚采的草药倒在地上，又将一个竹编簸箩裴临手里：“和你夫把这些草药分拣了，我去饭。”

他弯腰从床取木料和凿，低声：“阿给你煮了碗面，吃完再睡。”

兰芝瞥了边的少年。

但贺枕书没有在意这些。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有一视线始终注视着他，直到他的影彻底消失在门廊拐角。

傍晚的村很安静，屋更是寂静无声，衬得这咕噜声格外清晰。

但他今天实在没那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