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2/2)

“一个小小知府，自然只能听命行事。”

贺枕书没再多想，又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件事不是知府的主意？不是知府的主意，还能是谁的主意？”

贺枕书哪里想到这其中居然这么复杂，恍惚一，踉跄着坐回原位。

毕竟，能在这个塔楼拥有一席之地的，大多都是府衙及营造司的官。而所有人都知，营造司里只有一位地位超然的十多岁少年，那就是裴临。

他抬望向远的江河，底带着有成竹的笑意：“期待了这么久，我可是很相信他的。”

“贺公应该知，营造司并不归知府辖，这造船的事，也与他们无关。”青年悠悠，“远航船试航是国之大事，上至日期时辰，至观礼人数、礼炮数量，不论多么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得由工和礼共同决议。”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你。”青年，“方才那位，应当就是近来被人称作‘鲁班在世’的天才木匠，裴公了？”

贺枕书愣了：“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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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枕书到底没能忍住乖乖坐在位置上不动，刚听见船上的礼炮声渐近，他便迫不及待凑到窗边，探着脑袋往远看去。

巳时三刻，足有数层楼的远航船破而来。

若是因为看见他与裴临在一块而认了他，倒是并不奇怪。

“别张。”青年似乎察觉了他的局促，又笑了笑，“你是贺公吗？”

今日是朝廷特意命人算的黄吉日，整个江陵府城风和丽日，万里无云。

他这模样看得青年忍俊不禁，安抚：“贺小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巳时初，江两岸忽然锣鼓齐鸣，礼炮震天，在众人的惊呼当中，远航船顺利了。

“双福，我该怎么办。”贺枕书抓着对方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我比刚才还要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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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近来这名声的确不小，甚至还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希望能请他帮忙设计宅院。

了低调的墨锦袍，腰间别了把华贵的折扇，穿着打扮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公。但他的气质又与寻常的富家公截然不同，他说话时语气沉静，眉宇间分明带着微笑，却不知为何只叫人觉得疏离，不敢轻易冒犯。

远航船一次试航，没有人知会发生什么，登船的每一个人都绷着神经。时不时有船员上来与他汇报船只况，裴临或示意，或小声吩咐着什么，神丝毫未改。

贺枕书不曾见过这个人，但也知能登上这塔楼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态度当即收敛了些。

裴临站在最上层的甲板上，姿，神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