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2)

“我还记得，刚开始你还不愿意留在我家呢。”贺枕书说起这些时语调轻松，仿佛只是与旧友的随闲聊，“还试着逃过，对不对？”

“我当然知啦。”贺枕书并不隐瞒，“不然你以为，爹为什么会忽然让你来我的书童？”

贺家买双福的卖契，原本是要让他家仆的。

父母无力抚养两个孩，比起年幼的弟弟，自然是他这个为双儿的哥哥更适合被放弃。

“我……我也一直将少爷当朋友。”双福垂来，看向二人握的手，“如果没有少爷，双福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少爷教我读书识字，还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少爷……”

双福顿了：“……快十年了吧。”

“听我说完，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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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年幼的贺枕书偶然撞见他受罚，于心不忍，特意去找爹爹求请才将人保住。

双福比贺枕书还要小一岁，被他父母卖来贺家时，他才刚满八岁。

“我都不知……”双福眸光颤动。

某程度上，是贺枕书救了他。

那时的他，心中也有不甘。

“……是。”双福小声回应，“少爷居然知……”

“那时候，我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玩伴。”贺枕书望向天际，冬日晌午的天依旧沉，仿佛随时会落雪来，“我娘去世得早，爹又一直忙着书肆的生意，我没有太多朋友，也不能去私塾……难得来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双儿，当然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我不要你的回报。”贺枕书注视着他，轻轻，“双福，我想要什么，你真的不知吗？”

但双福来到贺家后一直不够听话，还好几次因私自逃而被抓回严惩。像他这样不听话的家仆，主人家其实是有权利将他重新转卖，或直接活活打死的。

他回过来，朝双福笑了笑：“要不是你来了，我连个陪我逛街的人都没有。”

与其说是不愿留在贺家，倒不如说是不愿意就此失去自由，成为仆。

他的经历，与贺枕书是有些相似的。

贺枕书停脚步，牵过双福的手，声音温和沉静：“我知你卖到我家是不由己，但就像我说的，我从未将你当家仆。”

“少爷……”

他们同样有着被家人抛弃的经历，贺枕书是遭到背叛，而他，则是因为家境贫寒。

“双福，你是我的朋友，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贺枕书：“都已经十年了啊……”

双福拎着东西跟在他后，二人静静走了一段路，贺枕书忽然又问：“双福，我们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