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她等来一个乎她意料的人。

狄飞惊！

于是他打算与狄飞惊攀一攀。话还没，桌底的脚趾就被狠狠踩了一，他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狄大堂主谬赞。季某近来，的确为难献重宝，未见天颜遗憾。是故此番拜访，是想请‘六分半堂’助力，向官家提一提此事。”

狄飞惊与季冷谈时，季卷就坐在一旁，暗自观察这位帮助雷损成功夺权，一跃成为“六分半堂”掌权者的青年。

据这些天的报，狄飞惊是个很不喜风，也很不现在人前的人。看他脖断了，大概是因为残缺，才更不愿面？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此时却丢“六分半堂”的大事要事，跑来接见乡野小帮的帮主、少帮主……

季卷暗想：预料中他们本只会见到六堂主以后的某位。听说“豆婆婆”很珍珠，本来以为来接见他们的会是她，结果居然是狄飞惊亲至？

“遇到急事，耽搁了会面，久等了。”

“请不要怪我失礼。我的颈骨不便，无法抬，很对不起。”狄飞惊似乎猜到了季家父女在想些什么，于是轻柔地，像是一气难以提上来地说。

于小小的，角尚未探福建路的青田帮而言，掌天绿林的六分半堂自然是庞然大。这样的庞然大即使让他们等得再久，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季卷的表依然淡定，耐，等。

季冷抱拳：“抱歉。”

他说得很恳切，也很务实。叫他这么一说，季冷心里也不禁升起几分自怜，想自己虽然康健，但壮志未酬，空掷半生，的确更值得叹一些。

说是帮主、少帮主，其实和六分半堂比起来，青田帮的名气，和乡间结社，又有什么差别？

除非他们知福建路的真实况，知青田帮并不如名所称，只是以地的农人为帮众的小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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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歉？人生不如意，往往十有八九。就如同季大侠武功盖世，却困顿于闽越田亩，携宝上京，又被官家忘在一旁。与季大侠相比，我只是颈骨断了，却还能走动跑，还能忝居‘六分半堂’大堂主之位，已经算得上很幸运了。”

六分半堂大堂主，“低首神”狄飞惊！

狄飞惊站在他们面前，一直望着自己的袍的摆，似乎有些羞涩地，轻轻地。他将两人引会客厅、座、看茶，自始至终都盯着自己脚尖，从他的半张白皙面孔来看，这是个刚满双十的俊秀青年，但他却似羞姑娘一样，不愿意向她暴自己的真颜。

季卷不禁要想：是故意扮神秘？是不屑抬？还是有什么的谋，藏在他的、耷拉的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