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我们以前也只见过一面，只够建立个好的第一印象。”

苏梦枕说：“我从不提防朋友。”

扯平了，也就意味着可以谈一谈生意了。这是季卷的理念。

于是她从腰间解那把比普通武人的武要锋利、比一手的武要平庸的剑，递到苏梦枕手里，说：“这就是我要谈的第一门生意！”

苏梦枕脸上没有表。

季卷也收了表。她从桌上来，向前一步，双目中光，一字一顿地问：“少楼主选择天泉山驻地，是为了玉泉，还是石塔，亦或是这两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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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思索了一会，退让说，“你给了我一个意外，我也还了你一个惊吓。这扯平了。”

季卷这说不话了。她稀奇地盯着稍过双十年纪的青年，像看到什么怪一样。同时她开始思考，这样盲目托付信任的人，是怎么在人的京城里活去、而且活得越来越好的？

“天泉山一泉，塔原天反。”

季卷大讶：“你不怕我前脚走这门，后脚就立即去雷损那里揭发？”

但他们终究没有打起来。因为苏梦枕在凝滞的气氛中开了：“我把你当朋友。”

“你这样雄心壮志，想抓住一切机会，坐上京城黑白两龙，莫非只是为了权力？”虽然势稍劣，她却并不急，笑嘻嘻问：“还是为了更一层的野心？”

“天泉山是个好地方，有盛景良田，不竭玉泉，还有镇海宝塔。只是我还听说过一个极少有人知的辛秘，说的是这镇海石塔之上，刻了两行诗。”

公平，论能力，论发展，你的选择都该是我！”

杨无邪在离门最近的位置，闻言已将手搭上了腰间。季冷抱着臂，脚步微移，将金风细雨楼二人拢在一击之。房气氛张如此，相对而立的二人之间尤甚，苏梦枕与季卷脸上失去了表，但对撞的神，一者冰寒，一者，几乎随时要打起来一样。

“一面就足以判断她值不值得朋友。”苏梦枕说，冰冷的目柔和来，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会回答你：为了那两行诗！”

苏梦枕接过铁剑，一挥。他实在太瘦弱，病容满面，这样一个人拿着剑时几乎要让人怀疑会不会一刻就把剑跌到地上去。但他挥的剑光却雪亮，虽然一闪而逝，其中蕴的冷冽死寂之意足以使这柄二的剑跻兵谱之列。

季卷悄悄了一气。几年前那次见面萍相逢，各自不带份，苏梦枕在她中始终像个病人，却没见过他这么锋芒毕的一面。这般言语试探之，她们已不期然落劣势，似乎唯有听从他的指，忙不迭与他同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