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季卷停了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见过真人，才终于死心了？”

季冷看着她，缓缓叹一气：“官家见蜃上的人留影，大悦，同意了青田帮沿海往两浙、江南路扩张的请求。”

季冷面容一肃：“自为公公效犬之劳！”

，而季冷绝不愿让她暴在官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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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的等待并没有太久。接近黄昏，门外喧哗，季卷立即走到院里，看到季冷又从那轿来，陪同的还是白天那个公公，对季冷说话时的笑容却多了一些。季卷远远见此，忐忑的心霎时安定，知他们这次投其所好的大型欺诈行为已得到足够令人满意的结果。

季冷只得苦笑。

季冷对她常有的胡言语已经免疫，望着被她当彩球似地上抛着玩的手诏，忽而重重叹一气，像终于定什么决心似的，一跺脚，毅然：“‘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今日见过，方信你所说，如此轻佻之人持国，是黎民之不幸！季卷，往后你要什么，我一应支持就是！”

米公公动作优柔地对他一，指挥后车队回。季卷在旁始终维持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直到已看不见米公公的形，才问：“结果如何？”

季冷与自己女儿并不相同。他只是大宋治普通一民，虽生活离，早早被卖青帮打手，也只觉天苍生都这般活法，不是谁的过错。他本忠厚，讲求义气，但仅仅如此也不足以在武林好手云集的青田帮中，令他改变命运的，是一项连他自己也讲不明白的，“捡人”的本事。

他从袖中拿一卷敕封手诏，拖在手上，怔怔神。季卷伸手拿过来，颠来倒去地打量，神间难得有了几分兴味，兴致地对他说：“别说能拿它当虎扯大旗了，要是能好好保存个八九百年再捐去，就凭这笔字，我能连上一周的版条。这可得好好保存！”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项能力，可以在路上偶然见到些濒死的人。大分都浑血，一看便是遭受过江湖仇杀，浑充满危险气息，普通人遇到只会远远地躲开，但季冷却总是发善心，把这些人捡回家好生照顾。这些人里有不少一旦恢复就起来想要杀人灭，但也有另一些人被这土气小打动，留给他些馈赠。

米公公眯着笑：“哪里，以后季帮主的帮派往江南一带发展，说不得还有需要你照应的地方。”

因此，季冷“捡”来了师父，“捡”来了结义大哥，“捡”来了报恩的属，也“捡”来了知心人——这是他这天赋最后一次发作。

“多谢米公公相送。”季冷走轿后谦和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