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2/2)

杨无邪，生怕苏梦枕等得急了，将近几日他病中的报拢到袖中，匆匆去寻他。季卷虽说主京城，猝然间未太大变动，依旧聘请原先那些人，只是并不如过去安排那许多无意义工作，上级关系也不那么严明，因而杨无邪一路，遇见的人都带着些茫然与心虚，亦生怕哪日季卷又抛他们离开。他对自己整理报的能力相当自负，因而将前所见，也纳报之中，向病恹恹的苏梦枕汇报之时，将自己路上见闻当补充说了来，并不意外地见到苏梦枕病容中多几分笑意。

即使无冕之王，亦不可端坐堂

树大夫恍然，于是举一反三：“公这番喊你过去，是因为担心变故，又急着要主事？”

这笑容昭示了他们接去梳理京中武林势力的过程也是愉快的。金风细雨楼本就笼络住京城近半势力，那些旗帜鲜明支持蔡京的已被彻底打残，剩余那些观望者更要向他们献殷勤，金风细雨楼虽在战中损失明显，连驻地的塔都烧掉一座，如今在京城江湖，依旧是不可撼动的无冕之王。

树大夫迷茫地离开，去找杨无邪。他不知苏公在他几句话间究竟想了什么，以至于忽然又摆副壮志未酬，仍要夙夜匪懈的模样，等找到正忙碌统计楼中损失清单的杨无邪，顺把心中疑问说，杨无邪抚着额间黑痣，忽笑：“你不该喊季卷‘燕王’的。”

苏梦枕了解完这几日京中动向，丝毫不迟滞地理起积压事务，如何威吓、拉拢、示好，安排得无比畅，像早有计较，亦全不怀疑季卷会见风雨楼势大，要转变态度，稍打压。

他主持工作仍旧维持一贯的效率，因而当天转暗，季卷摆脱了追着她跑的工作殿，杨无邪已走了半个时辰，苏梦枕正端起自己第五碗药。

树大夫：“虽然司昭之心人尽皆知，但她一日没黄袍加，不就一日还是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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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邪攒了许多工作，专等他醒。如今京城变动剧烈，金风细雨楼要如何在风云变化中自，相当要考量苏梦枕与季卷的关系，许多外姓人也同样翘首，在等待这两人份更迭后是否仍如铁板一块，是否会造新势力跃起的可乘之机。

季卷人还未转过屏风，已经笑声来：“我可听说你足足工作了一午，现在到我面前装养病，有太刻意了。”

他笑，半晌压住了咳嗽，温和：“她会理解的。”

杨无邪笑：“虽不知她为何迟迟不称帝，你这样称呼，容易叫公误会京中现了变故，致使她依旧只能燕王。他问我所在，也是要确定是否仍有战事，听到金风细雨楼已在善后，知京中基本已定，才放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