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2/2)

那是对未完成执念的期盼？还是对不起对他真心倾覆的少年？

他叹了一气，或许，是早就死在千年前才对。

亦是在最后一刻，他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生了离开的心思。

阖上双，手指拂过一侧的海浪，在彻底堕南海时，脑中千百年来的执念似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张不问。”

受着周遭灵的一侵蚀，他赫然想起这些年来的无数记忆碎片，有千年前与那不羁少年的过往，从十二京到禁围之地，再到未曾亲见过的他的死亡。

他一人赴死，万而生。

可他实在累了，千年的孤寂或能抹平其他人的创伤，却始终抹平不了他心中逐渐磊的疤痕。

可当他的周遭只剩耳的声音，意识几乎要被磨灭时，却听到了来自极远之人的轻唤：“张不问。”

原本让那少年去十二京，是为了支开他。可他后来，却变卦了。他想，他不该辜负他这不论付的喜，或许与他度过余生，亦是不错。

反复循环，最终停在了金城，那四季如秋的城池，火红的少年如同赤金枫叶，就这么闯了他枯燥无味的生活，无人知晓，那时的他，早就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轻声，“我知晓我答应过你，要帮你看看谢柘的转世，可李萧铮告诉我，谢柘神识消散天地间，早已无可寻。”

他缓缓阖上双眸，能清楚的受到，灵力消散世间，又翻涌于南海之中，滋万。

所有人都知，他不老不死，能杀他的，只有自己。

可当影完全没南海之中，心中又为何会涌现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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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差忘了，谢柘正是因他而死，虚空的幻境中，他亲见到李赫谆谢柘的死亡，他或是忘了，他曾无力到这个时刻。

心中想着谢柘，却时刻注意着他的安危，他甚至有些分不清了，他对谢厌七所给予的，到底是对谁的。

他曾经想，或许再持一天，就能够找到谢柘了，可光总给他带来利刃，如今他不想等了。

他没听到应声，却也已经习惯，只是自顾自继续呢喃，有些伤心，却难掩激动。

腕的铜钱手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断断续续地声音透来的，是他走观中，唯一不舍的少年。

“或是要解开所有人对我的猜忌，又或者是要了却谁的心愿，我突然想看看我的前世……”

少年往后皆为坦途，他则烂透了。

“我此刻就在往生石前……”

脑海中的走观试图想再给予他一线生机，他却再也不想识，呼于腔缓停，任由躯逐渐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