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后来听师母讲，师父年轻的时候比他狠多了，这爿小吃店是阿从监狱里来后，在政府的帮助开起来的。江天佑这才明白街为什么把自己扔到这地方来，这条街上除了林阿，没人能治得了他，他是被“发”过来的。

“师父？”

“十七岁那年街安排我到这里，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

江天佑发现师父确实瘦了，那对壮的，曾经可以随意把他拎起来的胳膊在不知不觉间缩小了一圈，像是被放了气的瘪气球。

江天佑要去后厨帮忙，阿让他坐好别动。

“我年纪大了，不动了。去年在厨房里摔了一跤，摔断了尾骨。现在一到雨天就疼。今天一早开始就疼得不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大暴雨。我的比气象台都要准。”

“阿天，你来我店里几年了？”

“我想把店关了。”

江天佑看着对方额前和鬓角灰白的发丝和壑似的抬纹，想到当年刚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很不服教，被这位阿师父狠狠教训了几回。

江天佑忍不住叹一声，抒发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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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的叹息重叠在了一起。

师父那时候正值壮年，胚好似一座小山，因为常年颠锅，胳膊比普通人的大还要。教训起还在青期的江天佑跟扔小仔似的。

直到临死的时候，才想起有他这么一个儿么？

一日为师终为父，江天佑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在他心里，师父就是阿爸，师娘就是姆妈，师父的儿军军就是自己的弟弟。

两人惊讶地互相看着对方，一说不清的愫伴随着咖啡的香气萦绕在他们之间。

想到这两个字，江天佑一阵心酸。

遗产……

江天佑看着阿平静地啜了一黄酒，往嘴里扔生米。

“师父，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打烊了？”

阿把香烟掐灭，一手举起酒盅，和江天佑碰了碰杯。

拿了一碟油氽生米，又开了一瓶酒，阿坐在江天佑对面。

他终究这辈都没有看到过母亲一面，若不是那封信，他甚至不知她还活着，一直在香港。

因为实在打不过，江天佑这才“不得已”走上正。

明明探亲早就开放了，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

午他请假半天，据信上留的电话，特意到邮电局去打国际途。电话那边的韩律师说了，让他尽快赴港办理遗产继承手续。

江天佑回到饭店已经过了饭，师父阿一个人在后厨洗碗。他叼着一支烟，角的余光瞥了一江天佑，示意他把店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