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钱开承从昨儿辰时起便一直赖在这里，他也不挡，就坐在一旁的树喝着一坛又一坛闷酒。

颜柏榆跟在后面，笑容很浅，“清，你不知，这孩炸了御膳房几次了……我是教不会了，你的徒弟，你自己回来教……”

——青天何不公，葬此良善人

不远颜柏榆正在问候几个百姓。

而沈清呢？他从来不会提这些，只是任由众人遗忘。

颜华池看着圆圆的月亮，伸手想要碰，而后又恍然惊觉，它是那么、那么遥远。

——这个世上真有所谓青天吗？

“别嫌弃好吗……等你回来，徒儿一定能练好的……”

从大理寺取来的名录，后续一直整理的东西, 给了他莫大的助力。

他碰过梦里的月亮，但此后月亮竟再也没有升起。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今天是上元灯节，是清君的祭日。

曾经有太多不过的理由——没条件、没时间、没必要。

是酒喝太多了，以至于溢了眶

故人不知今时月，今月曾经照故人。

只是每一次他看着那些沈清留的字, 心里总不是滋味。

钱开承仰，满一咙烈酒。

永安十六年, 元月十五, 明黄的灯光印着璀璨的星河。

碑上刻的字是他一生写照，也是他最后跟钱开承说的话——不留外，袖只存清风。

大喜的日啊, 这本该是沈清的生日。

却偏偏也是他魂飞魄散的日。

颜柏榆亲手装了一小盒糕, 提在手中，走到冷前，轻叩门扉, “走吧，去给你师尊过生。”

钱开承不懂，他喝完了最后一滴酒，摔了坛，背起包袱，往益州方向走——他该回去了。

钱开承前脚刚走，颜华池后脚便到。

整整三千年, 无人给沈清庆贺过一次生日。

——他一辈没有索取过什么，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牺牲。

可惜沈清没给过他机会。

钱开承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哭泣，“清君，去年和今年的月亮我都替您看过了，今年的月亮比去年圆……”

颜华池来，接过盒，走在颜柏榆前面。

那座空冢前洁白的束早已堆成了小山。

夜已了，前来祭拜的人仍络绎不绝。

或许有一人是想为他过的罢……颜柏榆抬，看那个影落寞的少年。

冬风碎他的叹息声，“徒儿厨艺不好，这糕蒸来……定然没有成型。”

他提前一月发，走至昨天才到。

钱开承的影渐渐远了，模糊在朦胧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