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风起(4/6)

然病个人事不知的，那岂不是害了蒙大哥，更对不起前线的将士和大梁的百姓吗？”梅苏凝视着好友的脸，言辞恳切，“景琰，你相信我，我最先考虑的就是自己的状况，这一不成问题。当前的局势如此危殆，也由不得我冒险任啊！”

萧景琰抿了嘴，找不话来反驳他，但心里终究是悬着的，不肯，索便板起了脸，不开。

梅苏并没有一步劝说，反而慢慢步至窗前，看着外有些萧疏的秋景致，眉宇之间神悠远，仿佛正在回溯时光的逆影，遥想过去的峥嵘与青。

“北境，是我最熟悉的战场，大渝，是我最熟悉的对手。”良久后，梅苏缓缓回，薄薄的笑意中充满了如霜的傲气，“也许因为骨里还是一个军人，即使是在这漫漫十三年的雪冤路上，我也随时关注着大渝军方的动向，没有丝毫的放松。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就算是你，也未必比我更有致胜的把握，更遑论他人。择适者而用，是君主的首责，而你我之间，不过私而已。景琰，大梁的生死存亡，难不比我一人安危更加重要？”

梅苏刚才并没有留心听大殿这边的争论，但他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却与萧景琰试图说服群臣的那句话一模一样，令这位背负着江山重责的监国太不由心一。

如果面前站着的是林殊，一切自然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想要阻止林殊上战场的，他是天生的战神，他是不败的少年将军，他是赤焰的传奇、大梁的骄傲，他是最可信任的朋友，最可依赖的主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再韧的心志和悍的脑也抵不过病的消磨，只要一想起他病发迷的那一夜，萧景琰的心便会揪成一团，不怎么说，梅苏终究不再是林殊了……

“我听卫峥说，你有一个蒙古大夫吧？”沉思半晌后，萧景琰想到了一个拒绝的借，“我要见见他，如果他说你可以去，我就同意……”

听到这个要求，梅苏的眸中突然快速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不过瞬间之后就消失了，再仔细看时，表已被控制得相当完。

“好吧，我回去跟蔺晨说说。”梅苏微微欠，“筹措征，殿还有一大堆事要办，我先告退了。”

萧景琰被他自若的神态得心里略略发慌，总觉得有些什么掌控之外的事在肆无忌惮地蔓延，可细细察时，却又茫然无痕。

不过这异样的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前方急报很快又一波接一波地涌了来，瞬间便占据了他的全思绪。一系列的兵力调动、人事任免、银粮筹措、战略整合，各大臣们番的议禀奏报，忙得这位监国太几乎脚不沾地，甚至没有注意到梅苏是什么时候悄悄退的。

比起张忙碌的东，苏宅显得要安静宁和得多。不过战争的霾已经弥漫了整个京师，苏宅也不可能例外，当梅苏门落轿之后，大家虽极力平抑着，但投向他的目光还是不免有些躁动不安。

“请蔺公来。”梅苏简略地吩咐黎纲后，径直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片刻后，蔺晨独自一人来，脸上仍是带着笑，站在屋中央，等着梅苏跟他说话。可是等了好一阵，梅苏却一直在神，他只好自己先开：“我刚刚去了一趟，你有几个小朋友正在募兵报名从军呢。看来这世家弟也分两，一如同蠕虫般醉生梦死毫无用，另一若加以磨砺，却可以比普通人更容易成为国之中……”

“国难当，岂有男儿不从军的？”梅苏语调平静地。“蔺晨，我也要去。”

“去哪里？”

“战场。”

“别开玩笑了，”蔺晨的脸冷了来，“现在已经是冬天，战场在北方，你勉要去，又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