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17节(3/3)

又一雷光，说时迟那时快，薛怀明暴起去抢今安从袖中拿的信件——

如何能敌得过饮血的刀刃。

片袖不沾灰的大司空被劈断手骨失力倒地，泥污了紫袍大片，溅上面颈，仆役争相呼喊来扶。

中事因摔地颠倒，天倒掉睛，刺痛，薛怀明眨也不眨，死死盯着那封信。陈旧而尘封多年的信，被人摔满是炭灰的箱中，咣一声踢上盖。

今安脚踩箱，膝俯看他。

“幸而大司手留，不使本王空手而归。”

第144章 烏夜啼（十）

刑狱。

来这的莫不是犯案在册的罪臣，罪名一定镣铐一锁，审问的狱卒你之前是多大的官，锈刀鞭钩一拿，定要敲碎一众嚎啕喊冤的死鸭嘴，从肚里掏东西。一日之刑掏不，那就用三天，用半月，用一月，端看绑在刑架上的犯人骨有多。

如此重刑之，一人狱，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扯系无数。此番陈州官银贪污重查，加上多年前的燕氏谋反旧案，数案并揭，朝臣惶惶不可终日。又有大司徒负荆请罪在前，幸得摄政王宽宥，既往不咎。一时间，摄政王惜才之名传开，上请自证或述罪的奏疏纷沓。

为抚人心，为示公正，摄政王令，请定栾王监察刑狱。

自大朔开朝启用的刑狱建在地底，由上往的石梯锈斑覆盖原，越往越窄，目所见，皆是寒重。灰墙上挂的不知是血是，滴滴答答。

两日来，犯人被押了一茬又一茬，挤得狱中人满为患。

薛怀明的病在这等环境寒气侵，越发不得安生，坐在草堆上。他没有受过刑，看着一个个曾经拜他门、衣冠肃正请礼的面孔，散着发糊着血，被狱卒拖死狗般，在牢房与刑房的路上来来回回。

薛怀明枯坐，看墙上烛影越烧越短，仿似在酷刑煎熬的命火象。

沉铁门锁一震一松，一个狱卒推开牢门，另一个抬着一把黑檀椅往牢房，木脚磕上地，磕醒薛怀明昏沉神思。

狱卒将椅稳稳当当地置放在面向薛怀明的半丈前，退站门后，垂首恭敬等待。

稍顷，脚步声渐近，来人一象牙袍衫，步此间昏暗。他坐上椅，袍裾一提一放，衣料一角绣着云月银暗纹，洁净得与肮脏地面格格不。

薛怀明顺着那一角袍裾往上看，定在男脸上，瞳孔一颤，“是你。”

燕故一肘撑椅圈，垂目看他，：“是我。”

“想必这一天，你已经等了很久。”

“是啊，太久了。”

喟然叹一声，薛怀明闭了闭，：“那封信是你拿来的罢，难为这些年你潜在罗仁典边。”

燕故一：“不难为。”

薛怀明想起什么，有些恍然：“是了，早听闻燕都督在连州说一不二，连州侯如今也要夹起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