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8节(3/3)

“今夜。”油灯火焰燃在今安底，烧得杀意汹涌，她回答着他方才提的问题，“现在。”

颈间剑锋切上寒，再一厘即可切断命脉。

如此境，凤应歌一脸风轻云淡，：“果然应该收缴了这把剑，将军教我的一向有用。”

今安举剑的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她声音很轻地问：“为什么？”

北境战亡兵将的尸骨可垒山，数不清从尸山血海里收捡过多少残缺的熟悉面孔，谁人无死，今安早已悟了。

可千不该，万不该——

要死，要么温床老死，要么在沙场拼杀力竭之后死于敌手，即便尸骨无回，也是属于一个将士的归宿与荣耀。

唯独不该、不该死于最信任、可以托付脊背的人的背叛！

如此荒谬，如此可笑——

今安厉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

凤应歌重复着，似是觉得这问题好生稀奇。

他举起右手放在前打量。无论后来这只手上沾过多少鲜血，他仍清晰记得严绍的血淌手腕的温度，大约是因为寒山上雪太大太冷，血太。

“当时我在背后刺了他一剑，严绍也问我，为什么。第一剑，我手抖了，只刺穿他的肩膀，他还要回劝我。第二剑，我才真正刺他的心脏。”

再见到金光灿烂的殿屋，连绵在刺的日光，凤应歌只能记起黑又冷的屋。外族人的面貌随大越发鲜明，加之夷狄为质的囚笼生涯，他着皇嗣的空壳名，在华台中举步维艰。

有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多闲事，把他从狗才的拳脚拽来。

凤应歌看见了生面孔腰间挂的金令牌。

金，自由，一令统万军。

为了得到，无所不用其极。

自以为是的救世主以为他能救天人，包括在暗无天日里黑透心肝的畜生。

“为什么？”凤应歌继续说，“因为严绍不死，北境不破，我如何迎夷狄铁骑城？严绍不死，将军，你怎么会放弃对大朔的愚忠？”

句句挖心，今安眶都红了，咬牙：“你从五年前步步为营，就在计划着今天。”

“不，不是五年前，是从去北境的那一年。”凤应歌摇哂笑，“太久太久了，我日日跟在你们边陪着你们笑，久到我都快要陷你们所谓意重的圈里。”